长春特殊气象及地理条件 使霾占“天时地利”
玉米收割，秸秆遍地。摄影 石天蛟 李成伟
近日的一个傍晚，在人民广场附近工作的马女士刚从单位出门，就被浓重的雾霾呛得咳了起来。她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应该是烧秸秆的味儿。”以往，她觉得烧秸秆这事儿离她远着去了，可这回秸秆“呛”到了肺管子上，成了让人讨厌的东西。
秸秆，在今年入冬以前，离市民的生活远隔十万八千里。人们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字该咋写。
如今，它却以一个污染入侵者的不良身份“闯”进了城市人的生活。秸秆焚烧已成了一种全国性的环境灾难，随着雾霾的频发、空气质量指数的屡屡“爆表”，它成了街头巷尾都能听到的“热词”。想必秸秆都在感慨自己“流年不利”，雾霾与自己有啥关系啊？为啥每年都烧，今年就成了PM2.5““爆表”的根源？它到底是压倒长春空气质量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成了其他污染物的替代者而“受冤”？面对着频发的雾霾，人们该如何应对？近日，记者采访了我市农业、环保、气象、土壤等行业的多位专家，希望能剖开层层迷雾，给市民一个较为可靠、实用的信息。
10月份，霾来了，还相当活跃，最重的那几天长春天地迷蒙、万物混沌，恰好赶上供暖的初期，于是燃煤污染立即淹没在人们的唾沫星子里。但经过记者多次向环保部门求证，说法是“与供暖关系不大。”燃煤成功洗脱了“罪名”——这是由于近年来各供暖企业对环保设施的投入，燃煤所致的污染已被降到最小程度。
就在燃煤“脱险”的同时，一个对城市人来说相对陌生的词儿——秸秆，频频出现在环保专家的口中，它的露天焚烧被认为是更明确的致污原因。
一瞬间，秸秆成了千夫所指的空气污染的“祸首”。为还给市民一片蓝天白云，省、市政府及相关部门分别下发禁烧通知、成立秸秆禁烧工作督导组，各地区与辖区农户签订责任状，积极帮助农民联系养殖大户和相关企业，帮助农民寻找秸秆利用的出路……甚至在10月17日，一名因焚烧秸秆导致火灾的农民被吉林省梨树县公安局拘留，这个全国首例更将秸杆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雾霾和秸秆能扯上不
市民观点尖锐碰撞
秸秆焚烧致霾，在如今愈发理性的市民观念中是否站得住脚？记者走上街头采访市民，通过网络获知网友看法，结果，“挺秆派”和“反秆派”的想法产生了激烈碰撞。
“挺秆派”认为秸秆成了“替罪”的“冤大头”——“扯淡，什么焚烧秸秆是主要原因！以前人们哪家不是用柴火烧火做饭，也没有见过雾霾啊！最应该治理的是工厂化工、汽车尾气！”
“秸秆年年烧，烧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为啥今年就突然出现这么多雾霾，明显是为了混淆视听……”
“秸秆天天烧吗？应该查一查365天排放污染物的大烟囱！”
“反秆派”中，有人讲了亲身遇到的事例和感受，让人不能不信——
马女士表示，她在如烟如雾的空气中闻到了浓浓的烧秸秆味儿，“这就是证据！可能雾霾里不全是烧秸秆的污染物，但跑不了它！”还有人认为，一到秋冬季节雾霾就开始活跃，此时恰好是烧秸秆的季节，两者之间肯定有关系。
雾霾我哪惹你了
秸秆喊冤也不冤
雾霾中含有若干类有害颗粒或气体，但人们的关注度其实只放在了PM2.5身上。为啥？因为它是唯一明确的长期接触可导致癌症发生的物质。所以人们所谓的雾霾空气污染，可以狭义理解为PM2.5污染程度。
秸秆焚烧到底和PM2.5有没有关系？得先说说PM2.5的来源。记者查阅资料获悉，PM2.5的直接排放来自燃烧过程，比如化石燃料(煤、汽油、柴油)的燃烧、生物质(秸秆、木柴)的燃烧和垃圾焚烧。经过环保专家证实，秸秆焚烧的确为PM2.5的累积作出了“贡献”。
全省的调研数字表明，我省每年产生4000万吨秸秆，其中约有35%被焚烧，也就是说每年要烧掉1000万吨。可秸秆焚烧却不是雾霾形成的全部因素和主要因素。因为在空气中能转化成PM2.5的气体污染物还包括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氨气等，连道路扬尘、建筑施工扬尘、工业粉尘、厨房烟气、森林火灾、花粉、细菌都是PM2.5的“好帮手”。
1%的PM2.5是你吐出去的
可你还得再吸回来
为了证实秸杆并不是PM2.5主要成因，有一份2000年研究人员对北京PM2.5来源的分析：尘土占20%，气态污染物转化而来的硫酸盐、硝酸盐、氨盐各占17%、10%、6%，烧煤产生7%，使用柴油、汽油而排放的废气贡献7%，农作物等生物质贡献6%，植物碎屑贡献1%。重点来了，还有正在吸烟的你，可能也是污染的源头——香烟贡献了1%。你吞云吐雾中将PM2.5带到了这个世界，然后还要自己再吸回去，这种“轮回”的代价就是“伤肺”，伤所有人的肺。
秸秆成为压倒长春空气质量的最后那一根“稻草”。
秸秆也无奈：特殊气象和地理 长春霾有“天时地利”
今年的秋冬交界，对于长春人的心理和身体都是个极大的考验。自迈入10月份，空气质量屡次“爆表”，数次登上全国最差空气城市排行榜的首位。短短31天里，长春出现了23次霾，霾总数是去年同期的4.6倍。气象台因此更加繁忙，发布黄色预警12次，橙色预警1次。想必市民对10月22日、25日、30日“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都”天气记忆犹新。
那么问题来了，每天市郊焚烧秸秆的情况屡有发生，可为啥雾霾却时有时无、来无影去无踪呢？市气象台高级工程师杨志东说，这要看气象条件是否给雾霾创造产生及存在的环境。
风小逆温特殊地理
霾拥有“天时地利”
对于雾霾的成因，得“风小，逆温天气。”杨志东说，正常情况下，气团是由地面向上升，气流下降。而逆温天气恰好是相反的，气团抬升不上去，再因为风小多是静稳天气，“因此污染物只能在城市上空盘旋。”
“长春出现严重的雾霾天，有其特定的因素和条件，就是换季。”他解释说，每年在秋冬季节转换时长春就容易出现雾霾天，此时冷空气活跃，地表气温快速下降，暖空气也活跃，两者交替，发生地面摩擦，就为逆温天气形成打下了基础，从而形成雾霾天。
在全省范围内，长春特殊的地理位置也是导致霾产生的原因之一。由于长春处于长白山脉的边缘，易造成冷空气的堆积，“长白山脉的东部属于开阔地带，下游是平原地带，只有长春的东部是逐步抬升的丘陵地带，海拔逐步升高了，所以给霾的发生创造了条件。”
长春雾霾打哪儿来
外省市飘来的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啥在阴天时霾愿意“扎堆”了——村民往往选择在无风、稳定的气象条件下焚烧秸秆，是为了避免引发火灾，而这样的天气恰恰就是雾霾发生的有利时机，焚烧的烟雾集中在城市的低空出不去，在逆温的情况下，城市的温度较高，周边的空气一涌入，就形成了刺鼻的霾。因此，人们将焚烧秸秆和雾霾的发生联系上不无道理。
“从卫星遥感图上看，长春外五县焚烧的秸秆并不会影响到长春市区的空气环境。”我市一位气象专家说，根据长期观测发现，外五县农民焚烧秸秆所产生的烟雾都飘到了别的地区，而长春空气中的霾，主要是辽宁省和四平市飘过来的。
雾霾非长春“专利”
网友航拍哈尔滨“雾都”
那么问题又来了，都是吉林省的地界范围内，气候条件、环境啥的都一样，为啥长春的空气质量尤其差，吉林、延吉就好很多？杨志东笑着说，他10月份出差时，途经了白城、吉林等地，都有雾霾发生，“一路上都是雾蒙蒙的，雾霾并不是长春的‘专利’。”
10月21日，一名网友在飞机上航拍的哈尔滨市郊燃烧秸秆的照片，也印证了杨志东的说法。在几千米的高空中向下看，田地间出现多处火光，颇有“狼烟四起”的样子，伴随着浓浓的烟雾。哈尔滨市的空气质量急剧下降，连续三天出现雾霾。“本该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却是烟雾重重。”该网友说。
强风降雨冷空气
都是消霾“利器”
霾来了，咋能送它走呢？杨志东说，“破坏空气的静稳状态就可以。”想要破坏，就是大范围的冷空气、降雨、大风来临，甚至是阳光的出现，都能让霾自然消散。
因此当严重雾霾再次出现时，大家应共同祈祷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秸秆也痛苦：利用率不足一半 出路频频被“堵”
秸秆焚烧已处于“人人喊打”的局面，如果不烧，它们的出路在哪儿，该如何消化？这些问题我们终究绕不过去。正如航拍哈尔滨雾霾照片的网友说，要想送走遍地的“狼烟”，政府部门要有规定还得有帮助解决的实际措施，“这样农民才能认账。”
近日，记者跟随农业部门的专家，到田间地头去看了处在“尴尬”中的秸秆的处理情况。
秸秆不烧咋消化
多种转化叫好不叫座
秋收结束了，家在榆树市某村的村民老张大哥把玉米秸秆都堆到了地边儿上，“烧不烧还没想好呢。”他告诉记者，其实他也不想烧，“一烧全村都是呛人的味儿，留着占地方还影响来年种地，烧了还能把自家地肥肥……”不难看出，农民也是深受烧秸秆之苦。
“除了烧地肥田，秸秆不是能做饲料啥的吗？没有人来收吗？”记者曾在市环保局了解过，近年来，我市为保证秸秆的回收利用，研究引进了多种处理方法，就是希望让剩余秸秆有个好去处。可老张大哥为啥还在纠结烧或不烧中？记者从多位村民的口中得知，前两年还真有企业的人开着大车来田间地头收秸秆，他们通过卖秸秆也尝到过甜头，可如今秸秆却无人问津。
“道儿太远了，不值个儿。”一位村民说，人家企业嫌路途太远，农民想要卖秸秆还得雇人“打捆儿”，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不小的开支，但最后可能连本儿都收不回来。于是，这事儿在兴了一阵儿后就销声匿迹了。
农民愿意卖，企业愿意买，可为啥秸秆还是都滞在了农民手里？环保专家举了个例子，办一家利用秸秆转化发电的企业，其建设成本要三四百万元，为避免扎堆恶性竞争，厂子选址和建设相对分散，但带来的弊端是在大量收购秸秆过程中路途过远难以运输，“还不够车跑的油钱，这样就吃不掉太多的秸秆。”专家说，虽然这种新型节能的发电厂在运行过程中国家有补贴，但厂子仍处于赔钱的状态。
“利用秸秆转化新能源的厂子多处于投资高、原料成本高、运营成本高的‘三高’状态，所以秸秆最终还是没有出路。”专家认为，无论是利用秸秆转化成电、饲料、能源、燃料还是啥，其生产运营已经走入了“恶性循环”，回收利用陷入了叫好不叫座的尴尬之中。
秸秆利用率不足一半
“铁牛”替代耕牛致积压
近年来，我市秸秆产量每年都在1300万吨以上，但利用率却不足50%，利用率很低。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丰收后的秸秆也都烧掉？答案是，当然不。以前，秸秆可挺“抢手”，农村各家养牛用于耕种，秸秆就是牛儿们的食粮。可如今随着拖拉机等各种机械化耕地设备的普及，牛儿们全部换成了“铁牛”，于是秸秆就成了农民的“压手货”。
我市已经开展了规模化、集约化牲畜养殖，但养殖基地和发电厂一样都面临着秸秆的运输和成本问题，于是养殖场更倾向于饲料喂养，成本差不多，牲畜的出圈时间却大大缩短了，秸秆在自己的“传统”优势项目上也变成了劣势，又一条出路被堵死。
随着玉米产量近年来越来越高，每收成一公斤玉米就会产生1.2公斤的秸秆。在秸秆无法大量消化的情况下，最大的矛盾日益严重：秸秆越来越多，需求却越来越少。于是，秸秆的焚烧变得顺理成章，其焚烧过种中带来的环境污染也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秸秆有未来：堪比“石油农业”
该找个“婆家”了
“最近我下乡发现，焚烧秸秆并没有停止。”吉林农业大学资源环境学院土壤学教授、吉林省政协委员窦森无奈地说。农民急着烧，政府急着堵，无穷无尽的“游击战”消耗、浪费掉的是大量人力和物力。就像几千年前“大禹治水”般，仅靠抓焚烧典型的“堵”根本堵不住，更要从疏的源头来想办法。
秸秆浑身是宝，这个说法并不夸大，它未来的综合开发前景“阳光明媚”，将是一个巨大的新兴产业，那可是比传统“石油农业”更有发展的新型农业。看来，是时候出动给秸秆找个好“婆家”了。
尝试一：秸秆深埋新概念
“我省土地长时间耕种，退化严重，极端缺乏有机质。虽然产量年年攀升，一定程度上是靠过度开发、过量使用化学物质、过多消耗地下水、甚至污染环境维持的。”窦教授说，一方面是秸秆焚烧频频惹祸，一方面是土地资源缺少肥田材料，他给秸秆找了个不错的“婆家”——秸秆深埋，这是个全新的概念。
“长春市的秸秆产量为1000万吨，露天焚烧（或丢弃）420万吨，面对耕地土壤有机质的极度‘饥饿’，找一条环保、有效的秸秆利用途径是必须的。”他说，把露天焚烧的秸秆直接还田，秸秆消耗量将超过52%。秸秆之所以年年被焚烧，是因为能肥田。“秸秆焚烧后变成了灰份，只能给作物生长提供部分矿物质营养。但事实上，想要肥田，土壤更需要的是有机质。”他说，一旦土壤缺乏有机质，肥力发挥会受到限制，根本无法给作物带来更好的生长环境。“因此，焚烧远不如还田。”秸秆还田，以往都是直接将秸秆在地表覆盖，或埋到10厘米深的地表浅层，这两种方式短时间内无法分解腐烂，不仅影响地，还会阻碍开春时地表升温，再加上需要大量人力，“就是费力不讨好，农民根本不接受。”
深度还田完全规避了以往这些问题，它创新之处是“深”，将秸秆埋到地下20厘米至40厘米的深层，不仅不影响种地，通过秸秆和土壤的接触，使其慢慢分解转变成肥田的有机质，“让秸秆从哪儿来再回哪儿去，保持土壤的平衡，这是最理想的前景。”他说，还田后就从根本上解决了秸秆焚烧，又达到保碳、蓄水、培肥、增产的目的。
尝试二：秸秆摇身成颗粒
热能增值好几倍
虽然我市秸秆的利用率低，但一些地区的成功做法还是给废弃秸秆的利用开了个“好头”，让其发挥了大作用——农安市杨树林乡杨洼子村，农民用打成捆的秸秆免费换取清洁环保的生物质颗粒燃料。加工厂将收集的玉米秸秆，通过粉碎、上料、压缩成型、包装等流程，生产出颗粒，免费提供给农户，现已推广了2000多户，方便村民日常生活所需。
“秸秆燃烧效率是30%，而燃烧颗粒的燃烧率能达到90%以上，一斤颗粒抵3斤到4斤秸秆，秸秆用量少，热能效率高，更加经济、环保。”工厂负责人告诉记者，附近村民燃烧秸秆的少了，大家都挺认可。
尝试三：秸秆做纸不稀奇
本色纸技术是特有
既保护环境、又增加农民收入的秸秆综合利用技术在德惠市开展起来。一家公司主营用秸秆做浆再做本色纸。公司负责人说：“公司的产能是10万吨浆，20万吨纸，15万吨肥料。用秸秆做本色纸是特有技术，在用秸秆做本色浆产本色纸后，用黑液做肥料有机肥。”他告诉记者，“今年加工厂已与40多家农户签订了秸秆回收协议，预收秸秆10万吨，明年工厂正式投产，年消耗秸秆会达到30万吨，将会有更多的农户受益。”
尝试四：替代新型清洁能源
用气供暖受欢迎
九台市龙嘉镇袁家村3年前开始筹划建设智能碳气化综合利用合作社，气站预计将于明年正式投入使用。气站的工作原理是把苞米在地里用打包机，粉碎机粉碎之后打成包再雾化，雾化后产出一种气体，通过大罐过滤输给老百姓，用于生活用气、取暖。“秸秆的回收、燃气的供给都是免费的，气站的建立就是为了防治秸秆焚烧。”该村负责人说。
该市的另一家秸秆综合利用工厂也在高速运转。公司经理告诉记者：“工厂每年可以生产15万吨生物质颗粒和机制碳，大约可以消耗1万公顷的秸秆。”这种生物质颗粒主要供应给长春市内10万吨以下锅炉使用，市场供不应求。
秸秆在国外：
可盖房可发电
这些经验可借鉴
雾霾甚至促进了政府资源的重新分配，无论是地方还是中央均投入了巨资来治霾。青岛宣布4.6亿元治霾，武汉宣布未来4年280亿元治霾，北京宣布7600亿元治霾，财政部表示中央财政安排50亿元资金用于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大气污染治理……要想治霾，除了人们共同维护身边的环境外，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就是政府的资金投入。
我省、市政府正在这条路上努力着，有关部门正研究提高秸秆综合利用率，在生物质燃料发电、造纸、畜牧饲料加工等方面给予更多项目建设、政策、资金支持，提高对秸秆还田补贴资金额度，有效提高秸秆还田率，恢复保护土壤。还有下面这些方法，也可能对我们治霾打开思路、提供方法。
外来和尚会念经 我们何不学一学
从国外情况看，不少国家已为秸秆的综合开发利用找到了用途，走出了秸秆粉碎还田、秸秆饲料、秸秆汽化、秸秆发电、秸秆乙醇、秸秆建材等新路子，提高了秸秆的利用率——
在加拿大，当玉米成熟时，人们会把切碎的玉米秆作为肥料返到田里。
在美国，每年收集约4500万吨秸秆，或用作饲料或用来盖房，将整捆的秸秆高强度挤压后填充新房的墙壁；通过再生能源事业，将其作为新兴的替代燃料特别是生物燃料，从中提取乙醇进行开发利用，这些都得到了政府补贴等政策的支持。
丹麦是世界上首先用秸秆发电的国家，农民将秸秆卖给电厂发电，满足上万户居民的用电和供热需求，电厂降低了原料成本，居民获得了实惠的电价，而秸秆燃烧后的草木灰无偿地还给农民作了肥料，形成了一个工业与农业相衔接的循环经济圈。
国内也有新方法 “邻居家”做法或可取
武汉：神奇菌群让秸秆10天肥田
让秸秆还田，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它快速腐熟。收割完的水稻，稻草上撒一种腐熟剂，不到10天就能腐烂变成肥料。收入连年增加，土地肥力明显增强。如果全国产粮区都这样不焚烧秸秆，上百座城市可免遭秸秆焚烧带来的雾霾困扰，每年的空气重污染天数可减少两三天。连续坚持10年，就可能让原本长期使用化肥而退化的土壤基本恢复生机。
山东：机械粉碎回田促作物生长
目前，山东滕州市鼓励粮农将玉米秸秆粉碎回田，将原来通过焚烧处理的秸秆用机械粉碎进行无害化处理，这种做法既可降低粮农种植过程中肥料投资成本，又避免秸秆焚烧造成环境污染，同时秸秆腐烂发酵还能提高地温，有效促进冬季农作物的成长，一举多得。
雾霾与经济
北京的番茄辣椒、三亚的房子和上海的太阳能发电站，三者有什么关系？雾霾将它们联系到了一起。
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贺冬仙发现，雾霾让她试验温室里的番茄和辣椒幼苗晚成熟了至少30天。通常情况下20天就能出苗的番茄和辣椒，2014年已经播种了50多天还没达到出苗标准，遮天蔽日的雾霾让农作物的光合作用大大减少，不仅植株脆弱，成熟后营养价值还大减。
在三亚，房产经纪人发现今年来自北京和河北的买房者明显增多，在全国房地产市场均呈现增速放缓的情况下，海南的房地产却在全国表现坚挺，海南住房需求的猛增，雾霾作出了贡献。
在上海，据中科院上海微系统所的光伏系统实证研究平台的数据，雾霾让太阳能光伏发电量大为减少。不仅如此，雾霾还频频导致设备运行故障。
甚至养殖业也受到雾霾的影响——一家畜牧公司经理说，奶牛一到雾霾天“精神状态”就不好，“感觉有时候呆呆的，不如平时欢畅”。
当雾霾作用于国人产生的第一拨反应——呼吸和健康问题被陆续呈现后，“雾霾第二拨”——对中国经济产生的隐秘作用力也逐步浮出水面。
北京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的穆泉和张世秋对2013年1月雾霾事件造成的社会经济损失评估的研究显示，该雾霾事件造成全国交通和健康的直接经济损失保守估计约230亿元，民航航班延误直接经济损失为2.7亿元，高速封路导致的收费损失近1.88亿元，雾霾事件导致的急/门诊疾病成本达226亿元。
记者说在最后：
雾霾不是一天形成的，治理需要时间和过程，请市民耐心一些。要想防治PM2.5，仅仅从秸秆一处入手并没有多大作用，需要政府和社会各界的通力合作，从控制大气污染严重的企业、淘汰落后工艺和设备、大力推广新型清洁能源、发展公共交通、控制生活污染等源头抓起。
作为连续7次获得全国幸福城市荣誉的长春，大气空气指数就是其中的一项重要评判指标。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在自豪的同时，还应有一份权利和义务参与到城市的治霾活动中，少吸一根烟、少吃一次烧烤、少开一次车，共同维护本应有的蓝天白云。
长春晚报 记者 曲莉 陈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