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梁思成、徐志摩都在“朋友圈”里说了啥

23.03.2015  08:52

胡适

胡适的信件

梁思成

梁思成的信件

徐志摩

徐志摩的信件

近日,由百余件近现代名家信札及手稿原件构成的《朴庐藏珍———近现代学人手迹原件展》,在 吉林 省图书馆展出,字里行间传递着民国时期名家们的真实情感及其背后的人物关联。

展览中全部藏品的拥有者,是30岁的中央美术学院教师、书画家、收藏家赵胥。昨天下午,他在省图的文化吉林讲坛上,讲起了书信里的民国朋友圈。透过书信的内容,你或许能读出,未曾听说过的民国名人圈里圈外那些事儿。

胡适:劝小芳不可太用功

胡适在信中问候小芳:“你现在已经上课了吗?你是很好的孩子,不怕没有进步。”随后他还抒发了颇为“叛逆”的教育观念:“不可太用功。要多走路,多玩玩,身体好,进步更快。你有空时,望写信给我,随便你说什么,我都爱看。”

今人解读

如此深情而直接的表述,不难看出,胡适对小芳的喜爱。不少在展览中看到这封信的人,都好奇小芳是谁。这些藏品的收藏者赵胥给出了答案:小芳原名陶维正,是著名社会学家陶孟和与翻译家沈性仁的女儿。胡适写这封信的日期为“十八,三,二”,赵胥推断,时间是1929年3月2日,小芳当时还是一个上中学的孩子,对陶孟和之女如此宠爱,足以看出胡适与陶孟和夫妇的深厚友谊。由此,又牵出了另一个朋友圈。

梁思成:教陶孟和吃药

陶孟和不仅是胡适的挚友,和梁思成也是“死党”。梁思成在写给陶孟和的信中,直接呼“孟和老兄”。林徽因和沈性仁都有肺病,梁思成提到林徽因给沈性仁的药并告诉陶孟和怎么吃药,“一茶匙,放入一深而高的大水罐内,罐内装满枉熟的水,用布蒙头,将蒸气深深吸入,能使喉部舒爽。”还画了一个图,告诉陶孟和水罐的形状。

最有趣的是,梁思成还写道:“老金已大愈,但仍安份守己地在床上,这礼拜也不会上课去了。”“老金”,即著名逻辑学家金岳霖,他不仅是梁思成和陶孟和的挚友,也是他们共同的“情敌”。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样意味深长的爱情,使人很容易就想到金岳霖对林徽因终身不变的爱,其实,在林徽因之前,金岳霖还曾疯狂地爱过沈性仁,初见她时,曾做了一首藏头诗:“性如竹影疏中日,仁是兰香静处风。”

今人解读

赵胥说:“后来沈性仁嫁给了陶孟和,金岳霖爱上了林徽因,结果林徽因嫁给了梁思成,老金两次深爱全都失败,最后真的终身未娶。但梁思成和金岳霖、陶孟和仍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徐志摩:赞“闺蜜”陶太太

提到林徽因,又不得不提到曾经同样疯狂追求过她的徐志摩。不过,通过一封徐志摩的信,也可以看出,他与陶孟和夫妇之间的亲密友谊,以及其对沈性仁的钦佩之情。

徐志摩在信中称呼沈性仁为陶太太,且不惜为赞美她而放低自己:“听见几个电话都没有打着,也不为别的,就贺你的小说写得好———至少比我的高明多了,这并不是恭维!我一连念了三四遍,有朋友进来我就念,谁都说写活灵有味,要是这真是你的初试笔,你的小说家前途正远着呐!”

“话说回来,你非得给我副刊写一篇不可,限一星期出货。”信的最后一段,徐志摩还很顽皮地“威胁”沈性仁帮他写文章,可见他与沈性仁之间的“闺蜜”情感。

除了徐志摩之外,朱自清也十分倾慕沈性仁,他曾在日记里写道:“旋陶孟和夫妇来,陶夫人余已不见数载,而少年似昔……”

■对话赵胥

从喜欢书画开始收藏

新文化 :你的收藏之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胥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经常去看展览,临摹名家字画,还总往老先生家里跑,去参观藏品。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机会到刘占鳌先生家里,非常喜欢他收藏的书画。可能是金牛座的个性使然,我占有欲挺强,想自己也拥有,就开始琢磨收藏了。

新文化 :什么时候真正踏足收藏领域?

赵胥 :13岁时,我成了当代鉴赏大家杨仁恺先生的弟子。那时我刚上初中,听说沈阳的杨先生在收藏界很厉害,就趁着去沈阳的姥姥家过年的机会,大年初三跑到博物馆去,想让工作人员给我杨先生的地址,在门口等了三个小时也没找着人。后来,博物馆的一个干部碰见我了,看我挺执着,就帮我画去杨先生家的路线图,原来,杨先生家就和我姥姥家一墙之隔。当天我就去拜访了,杨先生见我这么小就这么喜欢收藏,就收我为弟子了。

新文化 :你拥有的第一件藏品是什么?

赵胥 :高中时,在大连的一个古玩店淘到的一个扇面,是陈少梅先生的。那时候一有时间就往古玩市场、收藏圈的朋友家里面跑,搞收藏的都是大叔,看我是个小孩,大家都会给指点。

新文化 :什么时候开始收藏信札、手稿?

赵胥 :我收藏的品类很多,但是信札和手稿是最偏爱的。第一封信札,是高考失利那年,我写信给杨仁恺先生诉苦,他回给我的那封亲笔信。我觉得信札当中流露的情感十分珍贵,于是从六七年前开始,更多地收藏信札。我也希望人们能从这些书信中,了解文人学者的交游足迹、处世态度和社会关系,看到鲜有人知的故事。

新文化记者 赵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