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树族”中谜一样的孤独守望者

08.12.2014  11:01

从何而来?如何扎根?

一棵野生银杏树骄傲地与废品相伴

本报记者 陈琼

长春素有森林之城的美誉,在这庞大的“树族”中,如果不是超过百岁的高龄古树,根本无法彰显存在感——只有它不同,虽然目前无法辨认性别,甚至连生命的由来都是个谜,可其独特性却无法掩盖,它的存在便是个奇迹。

它是一株存在了几十年的野生银杏树。在这几十年的生命中,银杏树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曾见过,与它相伴的是一家废品收购站,它只能孤独地守望着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记者说:

三次错过才相见

叶子掉光来张“素颜照

在铁北二路上有一棵野生的银杏树,很罕见……

第一次听长春市绿化委员会办公室的园林专家赵利群提起,我就想一定要去看一看。

银杏,很多人都不会陌生,银杏叶、银杏果在心脑血管疾病高发的今天相当于“灵丹妙药”。银杏树对于我却是个新事物,它的长相特殊吗?

昨日,在刮脸的冷风中,我和摄影记者石头走了一个半小时,经过三次的错过,第四次终于与它相见。它隐身在一家废品收购站内,估计收购站老板根本不知道它是个“”,树身被重重围在废品堆中,有种鹤立鸡群的存在感。

苦于没办法测量树龄,赵利群当时只是估算了它的年龄:几十岁,高约10米,相当珍贵,在长春算是稀有树种,是个奇迹。为啥?因为,东北这样冷的气候根本不适合银杏树的生存。

石头本想把它拍得更有气势,可无奈于层层废品掩盖了它的光华,再加上冬天叶子已掉光,只能拍张“素颜照”。

树说:

外来待遇是不好

这辈子扎根废品收购站了

我很孤独,存在的那刻起便如此。

我的祖辈都生活在亚热带的季风区,云南腾冲银杏村、洛阳镇千年银杏谷可以说是我们家庭繁盛的代表,落户长春只能说是个意外。我曾幻想过梦想的生活:年降水量在1500毫米至1800毫米,常年风和日丽,三四月份时,遇到我爱的那个它,十月份我们的“爱情结晶”成熟,十一月份将最后一片叶子送给大地……

可几十年了,我从未见过那个它,也为自己鸣不平——为啥这辈子只能窝在这个废品收购站,与这些废品常年相伴,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外来户?

有一天,我终于知道了被珍视的感觉有多美好——虽无法靠近,但有人围着我,他们将我视为神一样的存在。我的家族作为中国特有的植物,在两三亿年的历史长河中被称为“活化石”。与我同纲的其它植物都在冰川期灭绝了,只有我们存活了下来。所以,他们低估了我的适应能力。在理论上,我能忍受的极端低温为零下10℃左右,可我却在长春顽强地度过了几十个春秋。每年春天,我都会抖落掉冬天带来的寒冷和不适,再次用发芽来证明我的存在。

我的亲戚们寿命超长,甚至有树龄超过3000年以上的,而我对未来一无所知。冬天来了,不知道我能创造怎样的奇迹。

收购站大姐说:

拍树还是拍我?

这树有年头了

这男的一进来就问我这棵树,比比划划、上蹿下跳地拍照片,我得问问。

有事吗?你拍谁,拍树还是拍我?

大姐我拍这棵树。

拍它干啥?

你不知道这是啥树吗?

不知道,就知道有些年头了。咋的?

没咋的。

拍完照,这男的很快就没影了。我来时就听说这树挺多年了,也没人知道这是啥树。要我看,不能吃不能用的,不开花不结果的,还不让砍,做临时仓库吧。哎呀,那不会是记者吧?不会过两天就有人让我搬地方吧?!

赵利群说:

越界生长落户

银杏已成“地标

这棵银杏是哪儿来的,已无从考证。但在去年古树普查活动中意外发现它时,真给了我们大大的惊喜。

银杏在长春是如此珍贵的树种,但以目前情况来看,无法将其移栽到它处。这是我们最大的无奈,因为几十年的树木根系已经扩展到非常庞大,根本无法移栽。但正因为如此,它的存在见证着这个地方的历史,成为“地标性”的存在。我们讨论了它的由来,这种“越界生长”在长春太难得了,很可能是废品收购站与周边房屋给它创造出了一个相对温暖、遮风挡雨的“小气候”,保护着它活到了现在,所以还是让它继续自己的生活吧。

它用最低调的沉默,最高调地存在着。向它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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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组摄影 石天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