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市公共自行车慢行系统4月下旬将重新启动

05.04.2017  19:07
长春市公共自行车慢行系统4月下旬将重新启动 - 新浪吉林
长春市公共自行车慢行系统。本报记者 丁研 通讯员 苑激刚 摄 - 新浪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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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市公共自行车慢行系统。本报记者 丁研 通讯员 苑激刚 摄

  今年,在国内的一线城市,共享单车更火了。在大城市拥堵的街头,骑着五颜六色的单车兜兜风,成了一件时髦的事儿。

  在长春,去年9月22日,公共自行车慢行系统在经过近三年的建设后投入使用,一时间也成了市民们的焦点话题。经过“冬眠”之后,今年4月下旬,这一系统将重新启动,必将在长春掀起新一轮的自行车流行潮。

  然而,倒转几十年,自行车是中国人最主流的代步工具。作为曾经的“自行车王国”,最生动的名片,就是清晨与黄昏的街道两侧,自行车洪流绵延无尽、滚滚而来。那么,今天我们就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永久”自行车说起,谈一谈有关自行车的话题。

   曾经的“永久”情结

   说起自行车,肯定要从“永久”说起。

  “永久”自行车,正宗的上海货,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相当于奔驰与宝马的“豪车”。彼时,一般工人的工资为三四十元,“永久”的价格为160至180元之间。而且,仅仅有钱也不见能买得到。

  当年如何才能拥有一辆“永久”?让我们听一听退休教师王占山的讲述。王占山,今年81岁,退休前供职于长春市某中学。

  “那时候全家人节衣缩食想买辆自行车,但生产自行车的厂家太少,自行车的销售跟缝纫机一样,要凭票供应。当时效益好一些的工厂每年会分配到一些购车票,但僧多粥少,怎么分?公平起见,那就凭运气,大伙一起抓阄。手气好的抓到了,即便一时用不上或者不会骑车也非买不可,机会难得啊。像我们学校购车票更是紧俏,一百多号人,一年也就一张票。后来,有位亲戚在相关部门有熟人,帮我‘走后门’弄到一张。

  “‘永久’自行车带给我的记忆,有工具的实用性,比如便利了交通,当然还有一些精神层面的,比如满足了我甚至整个家庭的虚荣,毕竟当年能拥有一辆‘永久’自行车,体现了家庭经济条件上的优越,也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个人能力的强悍。”

  “但关于‘永久’,我最温馨的记忆是骑着它送我的儿子上学。他或者坐在车前杠上,大喊大叫着,指挥我左转右转,或者坐在后座上,搂着我的腰。等他大一些了,我开始教他骑自行车。我还记得有一天,他偷偷一个人骑车出去,把车圈摔得变了形,膝盖流着血,哭着回家。

  “现在我的儿子自己有了汽车,经常开车出差。每次他出差前,我都会想到他当年骑车摔了哭着鼻子回家的那一幕,所以我总是提醒他一定要小心驾驶,安全第一。

  王占山的“永久”情结,或许也存在于很多人的记忆当中。作为“70后”的记者,儿时曾有过快点长大就可以骑车的企盼,曾有过父亲把着车后座帮助保持平衡的学车经历,也曾有过偷骑自行车的顽皮记忆。

   郑老三”的自行车修理摊

  上世纪七十年代,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被称为“三大件”,是一个家庭组建之前的物质基础或者组建之后的追求目标。

  郑老三说他当年置办不起“三大件”,但却与“三大件”中的自行车打了快一辈子的交道。

  认识郑老三近20年,在长春市青浦路与新竹路交会处,他的自行车修理摊也摆了近20年。当然,近些年这生意已经赚不到几个钱儿了,但郑老三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每天早晨陪媳妇把家里的蔬果店安置好,他便守在修车摊儿上,风雨不误。

  记者刚上班时,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当时长春现在所谓的“慢车道”上,一到上班高峰期,满是川流不息的自行车。每天一早推着自己的“飞鸽”自行车上班之前,轮胎气若不太足,记者就要到郑老三的修车摊去打打气。那时候,郑老三总是忙得抬不起头,记者便往他的工具箱里扔下五毛钱后,蹬上自行车走人。

  “以前穷,置办不起自行车,后来能买得起了,却用不上了。”郑老三说。

  进入上世纪80年代后期,自行车市场与时俱进。当自行车制造商们更关注时尚、更注重品牌之后,年轻人的更新换代意识也被迅速唤醒。看到年轻人今天以怎样的速度、怎样的执着更换手机,你也能想象当年的年轻人是用怎样的渴望去拥有一辆新型别致的自行车,又是怎样一窝蜂似地关注摩托、关注电动自行车、关注小轿车了……

  而此时,为生计考虑,身无所长的郑老三则摆起了自行车修理摊。摊位就摆在家附近,所以,后来虽然能买得起自行车,但一直也没买,郑老三说,“修车生意挣不上大钱儿,但维持生计足够了。

  等到了上世纪90年代以后,自行车就像现在的手机,已经不算什么高档货。不过,身在城市,一辆单车能用上十几年,简直就是奢望。首当其冲的,就是丢车。虽然相关部门以防盗之名义给自行车上户口、不断更新防盗锁,但丢车现象仍然成风,并且盗车、销车都是一条龙。记者当年就有过一年内丢过两辆自行车的遭遇,但回想起来,当时只能自认倒霉。丢失自行车,这是当年每一位市民、每一个家庭共同的“必修课”。

  不过,也正是从这个时期开始,汽车开始逐渐挤压自行车的发展空间。进入21世纪,郑老三的修车摊生意就开始不好了。“自行车道都几乎没有了。”郑老三说。

  如今,原来的自行车道演变成现在的“慢车道”,郑老三的修车生意就主要来自附近的早市。早市上除了开车来的菜贩,还有一些推着自行车或者电动车来摆小摊儿的,比如卖瓜子的、卖观赏鱼的、卖干豆腐的

  ……

  郑老三家里的蔬果店经营有方,这七八年里改善了家里的经济条件。前几年,为了方便进货,郑老三废弃了那辆用了许多年的三轮脚踏车,买了辆小型厢货车。

  郑老三说,他其实一直都不会骑自行车。

   自行车的本色回归

  记者的一位同行坚持单车锻炼七八年了。作为一位自行车爱好者,他有一套看起来蛮潮的专业装备。头盔、护目镜、紧身衣……节假日期间,他与骑友们一色装备齐整,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间,在城郊的绿野湖畔,甚至远足至青海、杭州,尽享单车之乐。

  盛夏之夜,在长春市文化广场,玩车人成为这里一道独特的城市风景:不少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左右旋转、上下窜跃,尽展青春活力。

  随着驾车出行急剧上升,城市里骑车出行比例逐年下降,但与此同时,自行车也不再是单纯的实用型代步工具,而渐渐有了时尚、运动、休闲等新的定位。

  款式新颖、骑行便捷的山地车、变速车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后,渐成消费主流。在大部分自行车销售点,摆满了山地车、赛车、特技车等流行款式,普通大众车则被挤到了角落里。这些新款自行车型,大多价格不菲,同时,时尚、新潮的风格,也令自行车出现了一个少数人消费的高端分支。

  不过,进入2000年之后,随着全社会环保观念与日俱增,选择自行车代替私家车成为绿色出行的标志,越来越多人意识到,自行车是解决城市交通“最后一公里”问题的好法子,公共自行车系统在各个城市出现。“设置专用道,还路自行车”,保障自行车路权和安全的呼声高涨。

  然而,公共自行车系统尚未站稳脚跟,共享单车随即而至。

  2014年,北大毕业生戴威与4名合伙人共同创立OFO,致力于解决大学校园的出行问题。2015年5月,超过2000辆共享单车出现在北大校园。2016年年底,国内共享单车突然火爆起来。从去年9月份第一辆摩拜单车落地广州,半年之后,广州的共享单车数量已经达到了30万辆。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共享单车已经进入了全国40多个城市,投放总量超过了235万辆。

  下载App,注册,交押金,然后随骑随停,畅行无碍——“最后一公里”的解决,是共享单车得以迅速火爆的市场因素。尽管存在着发展中的种种矛盾和问题,但共享单车“野蛮生长”的背后,有其合理的社会基础,相信在政府与社会合力的引导和规范下,将会出现合理的走向。

  而自行车,也终会以服务百姓低碳出行的原始本色实现回归。

  本报记者 赵广欣 赵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