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车库里走出了乔布斯 北京车库咖啡会走出谁

06.05.2015  09:14

每周末,车库咖啡都会举办创业者最爱的创业分享会

临近午夜,车库里依然很多人工作交流

招聘墙是“车库”创业信息集散地

两块馒头是廉芷霖的晚餐

众多的创投咖啡馆

无创造,不青年!

新文化报“五四”青年节特别系列报道(三)

无创造,不青年!今天从车库说起。

美国拥有无数车库,因为这是一个“长在轮子上的国家”。

比尔·休利特、戴维·帕卡德、杰夫·贝佐斯、布林和佩奇……车库中走出了一个又一个科技巨头,当然,还有史蒂夫·乔布斯。

1939年,斯坦福大学毕业生比尔·休利特和戴维·帕卡德揣着538美元,在加州租了一间仓库,然后创建了以两人姓氏第一个字母来命名的公司——HP(惠普)。

1976年4月1日,21岁的史蒂夫·乔布斯、26岁的史蒂芬·沃兹和罗恩·韦恩,在加州乔布斯父亲的车库里成立了苹果电脑公司。

1995年7月16日,杰夫·贝佐斯在西雅图创办了网上书店Amazon,当他租用一个拥有3个卧室的房子时,要求必须有车库,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向外界宣称,亚马逊也是诞生在车库里——虽然,那间车库已经被之前的主人改造成为娱乐室,但贝佐斯认为它已经足够接近车库。

1998年,布林和佩奇以每月1700美元的价格,租赁了位于加州门罗帕克市的一间车库,开始了谷歌的创业历程。2006年10月,谷歌收购了这间车库和“附属”住宅。

……

时间跨过世纪,空间回到中国——

2015年4月12日,北京中关村创业大街车库咖啡,一场关于互联网创业的分享会在这里举行,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被100多名青年挤满了——他们中间,谁会成为乔布斯?谁会创造谷歌?甚至,谁会创造惊喜?

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200多米长的创业大街

为什么问这么一个问题?因为这间咖啡馆的名字。磨旧的红色大理石地砖,灰色墙纸包裹的墙壁,垂着十几盏吊灯的黑色棚顶,后现代风格的咖啡馆似乎与车库有着某种联系———

这种联系并不神秘,车库咖啡是北京中关村创业大街上第一家以美国车库文化为原型的青年创业平台。无线麦克风里的演说,混合浓浓的咖啡香,混合年轻人创业的梦想和成功的渴望,这是这间咖啡馆每个周末的常态,也是中关村创业大街主流文化的缩影。

一年前,这条只有200多米长的步行街的名字还是海淀图书城。如今,那些堆满图书飞驰的小推车不见了,几十家图书商店被几乎相同数量的咖啡馆取代,咖啡香取代了书香,销售平台也变成了创投平台。

创业,是这条小街的核心价值观。

一杯咖啡,一天,二十几元

从地铁中关村站A出口到中关村创业大街,20分钟要步行穿过4条街。

一路走过,就像走过了传统电子产业的没落和互联网产业创新的历史,稍久远的坐标是中国电子商贸曾经的造富工厂,如今已门可罗雀的海龙大厦、e世界这些中关村最初的门面建筑,离我们更近的坐标是理想国际大厦,它汇聚了新浪、优酷土豆、爱奇艺等当下中国互联网品牌企业,从e世界到e时代,这条路还会诞生新的坐标,主角也许就是创业大街里那些年轻人。

4月10日中午,难得北京蓝。短短的创业大街清洁安静,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背着双肩包边走边谈,路牌标示着街道两侧4层建筑里入驻的单位———黑马会、创投圈、3W咖啡……

很容易归纳这些咖啡馆的共同标签:简单、前卫、任性、极具诱惑力。

小街安静,咖啡馆里却不同,无论规模大小,均座无虚席,有专注于笔记本上图形代码的;有三三两两交流议论的;有在创业经验小型交流会上拿着话筒激情演说的,当然还有激情演说的听众,他们或倾听或提问。无论在干什么,都有一个相同的符号———年轻。

穿过一个廉价宾馆的大堂,爬上20阶花岗岩楼梯,推开吱嘎作响的折页木门,车库咖啡就这么毫无重金属味道地出现在面前,桌椅散发着原木味道,布艺沙发柔软舒适,灯光柔和,安静舒服的开放环境里,吧台旁的招聘墙是最具人气的角落,几十张手书的招聘启事依次排列,互联网农业、互联网医疗、互联网社交……这里是一个“互联网+”的创意田,“创业、成功、梦想、牛逼……”是招聘启事上的高频词。

在这里,只要花二十几元钱买上一杯咖啡或一杯茶,就可以安心地工作一天,结识更多创业者,有机会见到天使般的投资人。

而搭建这样一个成本低廉、聚合创业者和投资人对话的开放平台,正是车库的经营者———几个尝过创业艰辛的年轻人所期盼的。

“车库”里不受欢迎的人

在车库咖啡,有出色技术能力的人,会被称为技术大牛;有超强人脉关系和运营能力的人,会得到更多人的信赖;还有那些乐于在这里寻找有潜力的项目和创业团队,为他们提供资金支持的投资人,通常会在这里度过非常愉快的时光,会有人非常愿意与你分享创意、设计、规划和梦想。

在这间“车库”,随时可以看到两个或几个陌生人坐在一起交谈甚欢,甚至可以看到一张桌前围聚一圈人,他们大谈技术难题、市场趋势,谈如何与投资人交流,谈创业团队的成功案例。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不被欢迎的。

一种是慕名而来的参观者,另一种就是到这里寻找素材和采访对象,要与他们聊人生经历、创业艰辛、心路历程的媒体人。“车库”里每天都会见到这两种生面孔,之所以不被欢迎,是因为他们都与创业无关。

当然,车库咖啡没有理由将人拒之门外,表示不欢迎的是“车库”里专心创业的年轻人。

相比之下,在“车库”里,媒体人更加难以找到自己的空间。新文化记者在车库驻足6天,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记者来访,他们礼貌地请求与创业团队聊上几句,却总是被礼貌地以“我们很忙,你再到别处看看”为由回绝。

可以理解,他们是一群“融点”很高的理想主义者,兴趣、志向、价值观、无畏、坚持,甚至是内心的孤独、现实的冷峻,才能将他们融合在一起,史蒂夫·乔布斯和他的小伙伴们当年不也是这样吗?

又想起了那个问题:“车库”里的青年里,谁会成为乔布斯?谁会创造谷歌?

未来是人创造的,翻到B02版,“车库”里的年轻人在创造怎样的故事?

新文化特派北京记者 李季 文/图

王朔说: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北京中关村创业大街车库咖啡馆里,热情似火的年轻人在浩瀚无边的海洋里遨游,等待着天使投资人的眷顾———他们的创业,大概可以如此形容。天使投资人:英文BusinessAngel,意指投资者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天使投资一词源于纽约百老汇,原指富人出资资助演出,现指具有一定财富的个人或者机构,对初创企业的早期投资。

不要两万元月薪,要自己飞

从北京朝阳区到海淀区,侯春雷每天要坐两个小时公交车,穿越30多公里来到车库咖啡,完成他的创业项目的后台编程工作。25元钱一杯绿茶,可以免费续水,最近3个月,他每天如此。

“这里越来越像一个旅游景点了,很多外地人都到这儿看看车库咖啡是什么样,还有就是像你一样的记者。”30岁的侯春雷觉得,尽管如此,“车库”仍然是一个很好的工作室,安静,少人打扰,有一群和他一样“专心做事的人”———他喜欢这样定义自己。

“创业者?”侯春雷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什么是创业者?我始终觉得这是一个很高规格的定位,不是什么人都能称为创业者,这里的很多人他们都以这个称谓自居,还有更唬人的称呼叫创始人,听起来挺有面子,其实大家都一样,在这里的人都还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事情做成了,那才可以叫创始人。”

在“车库”,侯春雷不算年轻,优势是阅历丰富。他没读过大学,17岁从河北老家到北京闯天下,卖过电子产品,帮人修理电脑,一边赚钱一边学习计算机软硬件技术,几年后,进入一家能源外企做程序员,编程、写代码,在社会上被叫做工程师,侯春雷不屑于这样的称谓,他觉得,连他这样没上过大学,只靠自学能写个代码、编个程序的技术人员都被称作工程师,只能说明“中国的技术标准太低,技术人才匮乏,中国人太习惯于自我标榜和自我满足”,他甚至认为“这有点儿意淫的意思”。

来车库之前,侯春雷辞掉了月薪两万元的工作,那是他在北京奋斗了13年的成果。

他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北京时的失望,“那时候只有王府井附近看上去有点儿大都市的意思,三环外、四环外几乎都是城乡结合部,比我老家的农村好不了多少。”

每天日出出门,日落下班,工资微薄,住在没有暖气、只有公用厕所的简陋宿舍,他依然坚定地挣扎着留下来,不仅要在这里生存,还要生活得更好。凭着这样的信念,侯春雷在北京结婚、生子、买房,虽然房子在燕郊,距离现在租住在朝阳区的住所很远,但一万多元一平方米的房子就是他在北京的存在感。如今他放弃所有,依然是为了自己内心的那份存在感,“传统能源业越来越不被看好,企业一年前就开始裁员,迟早要做一点儿自己喜欢的事情。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有一句话叫‘站在台风口,猪都能飞上天’,咱还能连猪都不如吗?”

“我做的项目叫‘服装私人定制’,是把传统的服装设计放到互联网上,让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个性服装,不说能挣多少钱,至少对社会是有意义的。”侯春雷说,这个创意来源于生活,“我媳妇爱美,衣服也不少,有一天她说,自己想出什么款式来就能穿在身上,是特幸福的一件事。就她这句话,让我找到了灵感。”于是,半年前,侯春雷开始研发一个网络平台,把服装定制平民化,目标是做成国际品牌,拿到更多融资,然后上市,这是互联网创业者共同的愿景和规划方向。

“我有个朋友,衣服攒了俩衣柜,只要见到大街上有人和他穿的一样,这件衣服就不穿了,有这样的人,我这项目就不会没市场。”侯春雷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不久前,他为自己的项目注册了公司,叫“阿凡提·思睿”,名字是想了几天定下来的,“阿凡提是阿拉伯神话里的人物,有国际辨识度,容易让人记住;思睿是英文THREE的谐音,我的产品是3D技术,思睿也有睿智、前卫的意思。”侯春雷觉得,公司的名字很任性,和他的产品追求的个性化是契合的,他很满意。他还找到了几个合作伙伴组建了团队,技术方面自然是他来做,运营和推广、生产和营销都交给别人。

3个月来,侯春雷每天都很忙,要和团队伙伴研究市场、完善产品功能设计、研发后台软件,还要去找投资人。他见过两个投资人,一个只投资上了正轨的项目,另一个对他的项目很感兴趣,但前提是,必须要先看到产品并推广上线。

侯春雷觉得,找投资比研发项目还要艰难,自己在理想的路上只是刚刚起步,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在等着他,这个未来到底有多远,他也无法判断,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再用俩月把程序做完,将项目推广上线,之后会怎样,能不能成功生存下来,“只有天知道”,如果失败,“那就再找个别的项目继续做。”

侯春雷说,凭他的技术,找一份有收入的工作并不难,如果生活捉襟见肘,他会选择暂时让理想歇歇脚,但是,“自己创业这事儿,我是一定要做的。”他觉得,自己只要是在台风口,就一定能等到起飞的那一天。

啃馒头吃面条,要进上流社会

25岁的廉芷霖少言寡语,“车库”常驻团队专区靠窗的一个角落是他的专座。

土黄色的外套皱巴巴地套在身上,浓密的头发被灰垢塑成帽子一般扣在头上,4月13日晚上10点,他依然坐在位置上,电脑屏幕上是他的团队研发的女性社交平台,眼睛却盯在手机上,欣赏古装片打发时间,握着手机的双手粗糙得很,油腻腻的黑垢镶嵌在指甲缝里。

整整一天,他只在中午认真地吃了一碗面条,晚饭是同伴带回来的两块馒头,他用黑指甲抓起一块,塞进了嘴里。

廉芷霖是河南人,大学毕业到上海做程序员,工作两年,月薪从8000元涨到1.5万,不算富足,却也不差,但内心的一个念头始终挥之不去,单调的上班族生活再也压抑不了创业的冲动,“我要踏入上流社会。”

上流社会是怎样的?他说不太清楚,比较直接的标准或许就两个字:财富。他在上海见过那个圈子里的人,他希望过他们那样的生活,随性、自由,拥有财富就可以做很多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慈善,比如公益,比如投资,比如享受社会文明成果,比如占有更多社会资源,这便是他的主观判断。

于是,春节后,他辞掉工作,没和家人打招呼,弟弟还在上学,父母无暇干涉他的事情,工作几年他也没有给家里贴补,积攒的十几万元便是他创业的资本。

只身一人来到北京,来到中关村,他开始创业之旅。

“车库”是理想的去处,每天二十几块钱的工作成本,再合适不过,就算在这里过夜,也只需再付30块钱,尽管这里没有舒适的床铺,他相信没有谁能够随随便便成功。

车库附近吃饭的地方不少,可价格不低,一碗牛肉面要二十几块钱,一份肉夹馍也要十几块钱,他要买上两个才吃得饱。“车库”里也有快餐,价格不比外面低。

有时他会到同学的公司洗澡蹭饭,这样的开销省下来可以做更多的事。

走上创业这条路,廉芷霖有时觉得孤独,他的生活里只有程序、产品、找钱,没有业余生活,没有女朋友,男性朋友也少得可怜。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时间变成了奢侈品,交朋友成了一门学问。廉芷霖认真品味过孤独感:“这个社会就那么浮躁和现实,只有你成功了,才会得到尊重。就像上流社会的人。”

会成功吗?廉芷霖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明确地知道,在创业圈里,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有技术、有资源、有能力的人数不胜数,市场只有那么大,天使投资人的钱也只有那么多,不是每个项目都能得到足够多的用户,不是所有人都能等来他的天使。“95%的创业者会颗粒无收,5%的人会走出第一步或者第二步,而真正能够成功上市的,可能只有2%,甚至更少。”但,“我为什么不会是那2%的成功者?”踏入上流社会的梦想就在那里,不去奋力前行,便只会渐行渐远。

子不承父业,要创造音乐世界

张达林在“车库”有个可爱的别称:darling(英文“亲爱的”),是他名字的谐音。

他是个挺可爱的大男孩,在“车库”一年多,被所有人接纳和认同。

张达林24岁,是个苹果控,苹果笔记本、苹果iPad、苹果手机。他是广东人,家里三代经商,家境殷实。三代单传的他本可以继承家业,却在大学毕业后直接创业,“我不喜欢家里的生意,传统手工制造业必定衰败,家族的产业守不住,也做不大,我需要拥有自己的事业。我父母也支持我的决定,他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可以不用去顾及生活压力的问题。”

张达林大学主修计算机,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会摆弄十几种乐器,大学时间多半在玩音乐,跟同学创办音乐工作室、制作网站。大学毕业后,他成为全班70多人里唯一一个选择创业的,其他同学要么做公务员,要么回家继承家业,只有他只身到北京,扎根“车库”,做自己的音乐网站。

他要开发一种软件,让每个喜爱音乐的人都能生活在自己的音乐世界,“普通人学作曲要三年,我的软件可以三分钟就教会你怎么作曲、录制,然后放在网站上,让所有人听得到。”张达林特别为自己的创意自豪,“我在音乐圈里问过很多人,他们都

很期待这样的软件出现。广东那边的音乐人对我的项目很感兴趣,会投资我的项目,我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完善产品,满足所有人的需要。”

张达林已经成家,毕业后就和大学相恋两年的学妹领了结婚证,“我老婆还在读研究生,等她毕业,我们再补办婚礼,她也会到北京来工作。”新婚燕尔便分隔两地,张达林并不觉得孤独,每天他会跟妻子打两通电话,更多的时间,他都在想自己的产品,甚至睡觉前躺在床上,脑子里浮现的还是程序和代码,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性,他没有担心过,“创业就要做好失败的打算,这本身就是成功率很低的冒险,就算没有成功,接一些外包,帮人做程序,我也能生活,这个不是问题。”

“小白菜”等3年多,还要等

在“车库”,像张达林这样常驻“顾客”并不少,从云南到北京闯荡的吴建辉在“车库”两年多,开朗健谈的性格和一张娃娃脸让人怎么都想不到他已经32岁了,他有一个特别讨巧的别称:“小画家”。

2012年底,在云南的吴建辉偶然看到了关于车库咖啡的报道,便只身来到北京,成为车库咖啡最著名的常驻“顾客”之一。

吴建辉的身份有些特殊,他不属于创业者,虽然曾先后创业4次,实际上是推出了4个还不知道怎么卖出去的产品:一种解酒的药、一只太阳能逆变器、一款榨油机以及现在正在搞的儿童漫画。这是他的四大发明,“我的家用榨油机能解决(吃地沟油的)问题,它是我贡献给社会的产品;至于漫画,会给中国的孩子带来快乐的童年。”他眼下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把产品卖出去,这也是他泡“车库”的原因,“这里有很多人是搞营销、懂市场的。”

吴建辉更像是一个投资人,两年前参加一次网络节目意外获得的那笔百万奖金是他的第一桶金,他在“车库”里寻找有潜力的项目,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团队提供有限的资金支持,帮助他们上线推广,这是他在“车库”受欢迎的原因之一,他也因此收获了200多万的收益。

对于创业的艰难,吴建辉的认知角度与创业者们不大相同,得到的结论也深刻了一些,“我每年会接到一万五千张名片,要接触2000到3000个项目,见500位投资人,除了‘车库’老板,我接到的名片、见到的人最多,而这些项目里,能拿到投资上线的比例是三百分之一,上线之后能活下来的连百分之一都不到,更不要说融资上市这么长远的规划。”

在“车库”的常驻团队里,有一位团队创始人别称“小白菜”,年近40岁,她每天9点准时来到“车库”,窝在正对大门的墙角,工作十几个小时,最晚离开。她和团队的4个人做一个社交项目3年多,如今项目依然挣扎在活下去或者死掉的边缘,第一笔天使投资眼看就要花完了,项目的运营却不乐观,接下来的投资还没有着落。在“车库”里获得成功的创业团队大都会在成功后离开,找到属于自己的办公空间,但对于“小白菜”的团队来说,3年后,这里依然是最合适的办公地点。

成功者的冷峻回应:

互联网创业者99%成铺路石

几乎每个周末,“车库”里都会举办分享活动,这是创业圈的“刚需”,其他咖啡馆也乐此不疲,已成一大特色。内容有技术攻坚、市场运营、融资规则,最受欢迎的是成功创业案例的分享。

4月12日下午,“车库”的分享活动便是来自4个不同创业团队的成功经验交流,3个小时的活动持续了整个下午,一个拥有500万用户的社交网站CEO张昊被创业者们围在中间应对众多提问。

人群中被称作老师的张昊,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身材瘦小,言谈中透着些许成熟和坚定,实际上,他1988年出生,只有27岁。

3年前,张昊美国留学归来进入一家网站工作,很快得到团队创始人的赏识,将衍生产品社交平台交给了他。

半年后,张昊得到了第一笔天使投资,来自李开复的创新工场,200万美元,运营两年拥有了500万用户。

对于互联网创业,张昊提出了一个冰冷但却现实的观点,“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容量只能包容1%的创业团队,那些更有能力、更有资源、更有经济实力的人更有竞争力、更具备活下来的可能,而余下的99%,都只能沦为成功者的铺路石。”

以自己的创业经历为例,张昊在与新文化记者单独对话时透露,他的父亲是一位地产商,这个先天条件实际是他成功创业的基础,“在最初的几个月,我其实是非常煎熬的,产品的运营不理想,软件也需要完善,很多问题需要一个一个去解决,但我没有困窘到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的程度,因为我知道,即使我没能成功,我也不必为生活发愁。最后是父亲资助了我20万,没过多久,我就融到资了,搬进了创新工场。”对于成功,张昊也有自己的目标,“互联网业是一个危机感很强的领域,每天都会有不一样的产品出来,其实如履薄冰,真正融资上市或被并购的那一天,才是真正获得成功的标志。”

对于自己的创业经历,张昊言语中流露出些许骄傲,“我这么年轻就带领团队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样的案例其实也不少,有一位1987年的CEO他已经得到了一个亿的融资,距离上市的目标又迈出了一步。当你往前走得越远,你就越会发现,其实自己欠缺的还很多,而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助你一臂之力,你就会走得很稳,而不至于掉队。人脉资源对于一个团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作为成功的创业者代表,张昊被众多的创投机构邀请做经验分享,创业者对于创业经验的渴求程度让他惊讶,而投身互联网创业的年轻人群的不断壮大和青年创业者的价值观让他忧虑,“首先应该承认互联网创业的空间还没有饱和,但是投身其中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浮躁,每个人都想去做那1%,很少有人真正明白做这件事情的价值所在。每次我做分享和交流,都会被问到价值最大化的问题,大家把得到最大的经济效益作为最终目的,急于产品尽快上线、尽快推广、尽快见到效益。我在最初创业的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我体会到,你做的这个事情要先想到对社会有什么价值,然后去把它做好,让更多人受益,经济效益跟着就来了。反之,功利心态是创业路上的羁绊,急功近利只能事倍功半。而真正要突出重围取得成功,自身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连自己的生存问题都无法解决,又怎么去为社会贡献价值呢?”

意见领袖的忠告:

创业,你真的想好了吗?

张昊的担忧和意见,或许会让很多青年创业者听来刺耳,然而他的这些观点并非是别出心裁的个别异见。

4月中旬,青年精英蒋方舟对青年创业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为了解决盲目扩招带来的大学生难找工作的问题,刚毕业,甚至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用父母的老本,或者是投资人的钱创业,为学校提升了应届生就业率,为政府创造了税收。在折腾了好几年之后,获得了“屡战屡败”、“落地的麦子不死”之类悲壮而文艺的声誉作为失败的补偿。其实,我并不反感年轻的创业者,正如同我不反感任何一种特殊的人生经历。我反感的是,掌握社会话语权的人,把空手套白狼的赚钱等同于创业,把创业等同于实现梦想,把梦想的定义变得越来越狭窄。这样只有一种结局: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也归凯撒。

创新工场CEO、著名投资人李开复也对年轻人创业提出了忠告:真正骨子里适合创业的人,是积极主动的,是不畏惧风险的,是有自信和自觉的,是会自己解答问题的。想创业最好的学习方式就是加入一个有经验的创办人办的中小公司。考虑先参与创业,再主导创业!

面对那些满腹热情的青年创业者,李开复提出了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很多人只看到创业者光环,听到创业宏伟梦想,而对创业的看法过于乐观,甚至天真。创业是艰苦的过程,真正做成伟大公司的概率可能是几万分之一。这方面,你真的想好了吗?

■预告!

敬请您继续关注新文化报“五四”青年节特别系列报道“无创造,不青年!”,明日我们将为您展示85后宅男宅女的另一面人生,看看他们在“静与动的引力场”之中如何理解青春的生命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