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革命”破坏中东和平与发展(深度观察)
据联合国难民署统计,今年1至9月,至少已有53万难民经地中海进入欧洲,同去年的21.9万难民相比翻了一番多,仅9月一个月就有16.8万难民经海路抵达欧洲,其中70%来自叙利亚。
本报驻埃及记者 刘水明 王云松 韩晓明
欧洲正面临二战结束以来规模最大的难民潮冲击。据联合国难民署统计,今年1至9月,至少已有53万难民经地中海进入欧洲,同去年的21.9万难民相比翻了一番多,仅9月一个月就有16.8万难民经海路抵达欧洲,其中70%来自叙利亚。
自2011年初“阿拉伯之春”风暴刮到叙利亚以来,叙利亚局势发生动荡并急剧升级,境内武装暴力冲突不断。为了躲避战火,只有2253万人口的叙利亚已有1160万人背井离乡,沦为难民,其中有390万叙利亚难民被迫流落到107个国家。昔日民众衣食基本无忧的叙利亚,如今满目疮痍,生灵涂炭,成了全球最大难民来源国。
2011年10月实现“颜色革命”的利比亚,不仅没有完成政治和经济社会的成功转型,反倒成了暴力冲突四起、恐怖事件频发、领土面临分裂的“国将不国”代名词,同时还是西亚北非难民的主要输出地之一。卡扎菲倒台后,地方部落武装拥兵自重,相互倾轧,趁机扩大控制范围。为了避祸,一些民众只得远走他乡。另一方面,在治安失序的利比亚,充当“蛇头”、贩运偷渡客也被许多地方割据势力看做敛财的重要手段,成了一项有组织的、规模巨大的灰色产业。据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网站报道,2014年有近10万人从非洲途经利比亚偷渡至意大利。
由于路途遥远,气象条件恶劣,加之偷渡船只超载严重,地中海海域沉船事故时常发生,许多历经千辛万苦逃出本土的叙利亚、利比亚等国难民尚未见到欧洲的土地,便已命沉大海,其悲惨境遇引起国际社会广泛同情和关注。
伴随难民数量激增的是,一些西亚北非国家极端宗教组织坐大,恐怖主义泛滥成灾,民族宗教矛盾日益激化,国民经济一蹶不振,人民生活更加困苦。这既是中东地区近年动荡加剧的结果,也是未来动荡将进一步加剧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事态的发展,关于中东地区局势的演变,许多专家和学者提出了颇有见地的观点。他们认为,中东的“阿拉伯之春”变成“阿拉伯之冬”,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冷战结束后,在中东地区推行西方式的自由民主,成为对中东事务握有主导权的美国中东政策重要组成部分。2001年“9·11”事件之后,美国政府认为,在中东地区推行西方自由民主是维护美国在中东利益的重要保证。2002年,美国国务院启动“美国—中东伙伴计划”,该计划的目的在于支持谋求中东北非变革的团体和个人,主要与公民社会组织、社群领袖、青年和妇女运动人士以及私营企业界建立伙伴关系,推进中东地区的民主变革进程。2004年6月,美国在八国集团峰会上提出“大中东北非民主计划”,要求发达国家为阿拉伯国家监督选举提供技术支持、培训独立新闻记者、增加对非政府组织的援助等。从2002年至2012年,美国为实施上述计划向中东国家的1000多个项目提供了约6亿美元资助。
2010年底中东变局爆发后,美国更加积极通过民主改造中东计划影响阿拉伯国家的发展进程,或明或暗支持中东发生“颜色革命”,对不听美国使唤的政权,则扣以“无赖”“邪恶”“法西斯主义”等帽子实施打压,甚至不惜借助武力予以更迭。
“阿拉伯之春”颠覆性地破坏了以往中东地区不同政治势力、不同宗教派别以及世俗政治和宗教信仰之间形成的脆弱平衡,不仅旧有的热点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冒出了多个新的热点问题,如叙利亚、利比亚以及也门危机等,这些新的热点问题又由于地区大国的较量、角力和世界大国的介入、博弈,其演化进程增加了更多复杂因素和不确定性。
“在中东问题上,西方国家表现出了一贯的伪善。”埃及开罗大学政治系教授哈桑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当中东国家表现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时,西方国家将账算到自己的‘功劳簿’上,认为这是它们输出‘民主’价值观取得的成果;它们将中东社会转型贴上‘颜色革命’的标签,鼓吹和赞美‘阿拉伯之春’,为其推波助澜;但在‘阿拉伯之春’带来剧烈的政治和社会动荡、造成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变成名符其实的‘阿拉伯之冬’后,它们不是袖手旁观,就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哈桑说:“现在,埃及许多有识之士都在反思那场‘革命’。整个中东的未来不应由西方干涉的大手任意摆布,我们需要国际社会的支持和帮助,但不是指手画脚。‘发展’应该是所有人的共识。中东阿拉伯国家亟须走出一条借鉴国际和地区有益经验、符合自身国情的发展道路,而这条道路应由阿拉伯人民以自主自愿的方式选择,任何强加于人的做法,都只能阻碍中东国家的和平与发展。” (本报开罗10月4日电) 《 人民日报 》( 2015年10月05日 03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