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出来的五彩商机——我省小杂粮产业发展的见闻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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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省是世界公认最适合种植杂粮的阳光区域之一；是我国高粱、谷子、绿豆、红小豆、芸豆、葵花子等杂粮杂豆作物的主要产区和出口地区；绿豆和红小豆在国内外市场上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小杂粮，作为吉林省的“五彩名片”，一直名气远扬。然而，受市场等因素影响，我省小杂粮的种植面积曾经一度萎缩。今年，我省积极推动种植结构调整优化，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吉林小杂粮又该如何突围呢？
“寻找五彩商机。”一直以来都是我省小杂粮产业发展面临的一个课题。今年我省各地按照转方式、调结构的总体要求，积极稳妥地推动种植结构优化。据省农委农情调度，今年我省粮食播种面积基本保持稳定，玉米、水稻、大豆三大作物播种面积比去年减少91万亩左右，马铃薯、杂粮杂豆增加近100万亩。一减一增，折射的是吉林小杂粮在发展道路中探索到的破题方向。
重大不轻小凭借比较优势突围
我省是全国主要杂粮生产省，杂粮是我省农业重要组成部分，杂粮市场上常见的品种在我省都有种植，其中红小豆、绿豆、高粱、谷子等作物的种植面积和产量较多，均居全国前列……但这些依然难掩小杂粮发展的窘境：自2005年以来，我省杂粮种植的面积和产量都呈现出下降的趋势。据统计，2013年，全省杂粮种植面积35万公顷，产量165.6万吨，分别比2005年减少0.2%和3.8%。而随着杂粮产业的发展，这一下降趋势才有所改变。杂粮效益的增加，小杂粮的比较优势越发凸显出来。
“早些年种了杂粮杂豆不好卖，也卖不上价。不过最近这几年，又不愁卖了。”6月19日上午，洮南市安定镇余家村农民王仁龙来到地里，看着眼前绿油油的一大片绿豆秧长势喜人，他兴冲冲地说，“今年的收入也差不了！”29岁的王仁龙是洮南市远望杂粮杂豆专业合作社的高产农户，去年他家一共种了5公顷地，有绿豆、红小豆，还有芝麻，毛收入20多万元。
合作社理事长马金来告诉记者，合作社的“洮河绿野”杂粮杂豆品牌被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杂粮杂豆产品也已经通过了有机产品认证，他们还与上海、北京等超市建立了“农超对接”的销售关系。去年合作社全年销售杂粮1.2万吨，实现销售额3620万元、利润216万元。
孙守峰是前郭县王府站镇王府站村守峰农民合作社理事长。见到他时，他正组织社员进行田间除草作业。他告诉记者，比产量，杂粮作物的产量明显偏低，但是比效益，杂粮就有优势。
为了提高土地收益，合作社的一部分土地采用间种模式。“去年合作社有30多公顷地间种玉米和谷子，一公顷地打1.3万公斤玉米，还有1500公斤谷子，一公顷地增收近万元。”今年，他不但扩大了谷子的种植面积，还实验种植黑小米。
杂粮杂豆对自然条件要求不高，主要种植在沙地、坡地和贫瘠的土地，在这种耕地和自然条件下种植主粮作物产量低，而种植杂粮则可以获得相对较好的收益。我省西部是全国的优势杂粮产区，省内其他地方也有一些适宜杂粮种植的小区域和小地块，发展杂粮生产的潜力比较大。近年来，随着市场对小杂粮的需求增长，红小豆、绿豆和谷子等杂粮的价格都在上涨。去年红小豆、绿豆收购价格一度达到了10元/公斤，谷子收购价格也达到了8元/公斤，销区市场的零售价格则分别达到了16元/公斤和14元/公斤以上。这些因素，促成了越来越多的农民愿意在有限的耕地里更多地种植小杂粮。
用“走出去”思维撬动流通市场
有得天独厚的种植资源优势，更要有走向市场的通道。
初夏时节，扶余县大林子镇七家子村，一垄垄花生秧绵延到远处的防护林带，在蓝而澄澈的天空底下，那满眼的绿色尤为好看。
种植大户郑安民正在家里上网。种植花生有十几个年头了，在他的记忆中，以前每年花生收购期大致是两种现象：一种是歉收抢购，另一种则是丰年砍价。“总是搞不清楚市场，总是赚不到钱。”他说，那些年农民对种植小杂粮越来越没有积极性。回顾早期的杂粮收购，种植户卖粮多是在家坐等。而这“坐等”背后的无奈，就是对打通农产品流通渠道的渴求，更是小杂粮发展的“硬伤”。如今，订单农业和农村电子商务的兴起，让村里的花生种植户们尝到了甜头。郑安民说，3年前他和山东省的一家油料加工企业签订了合同，5公顷地花生全部由公司收购，一公顷地毛收入24000元，今年他又多承包了2公顷地。
“村里大部分农户种花生都是订单，收入有保障。”村党支部书记刘国学介绍，今年全村652公顷耕地有600公顷种花生，每公顷效益一般在24000元左右，种10多公顷以上的大户越来越多。
通榆县什花镇青海村种粮大户陈万国家种植5公顷谷子，去年打了7.5万公斤谷子。“以前1公斤最高只能卖5.6元，还不好卖。”如今，陈万国家的谷子能以每公斤3元多价格卖出去了。卖粮轻松了，钱袋子也鼓了起来。
让陈万国感觉轻松的，是他把打下的粮食卖给了“电商”。、“网店销售真牛！在网上就能打出品牌，这是以前不敢想的。”陈万国说。在通榆，每名副县级领导包保一个粮豆品种的产业发展，为了加速杂粮“上线”，通榆县依托电子商务公司吉林云飞鹤舞农牧业科技公司，让小杂粮走进“云端”市场。
今年4月8日，随着渤海商品交易所杂粮（电子）交易中心在长春市鸣锣开市，交易所每天实时发布杂粮价格走势，可以对农民、农村合作社、企业有针对性地提供指导，根据市场需求调整生产计划。预计一年的杂粮交易额能达到500亿元以上。这是在吉林省开办的首家杂粮（电子）交易业务，这样一个国际化网络销售窗口，也标志着我省杂粮市场又有了新的平台。用“走出去”的思维，吉林小杂粮有了更多的机遇。
特色+档次+规模谋求产业破题
“吉林省玉米是‘黄金名片’，大米是‘白金名片’，而小杂粮则是‘五彩名片’。小杂粮，始终都是吉林农业的一个亮点，下一步着重要思考如何形成产业链条。”面对小杂粮“突围”的问题，省粮食局局长韩福春如是说。
目前，我省的小杂粮大多以原粮形式外销，产业链条还很薄弱。“第一产业要接二连三。从田间到餐桌，这就是一个产业链。”韩福春说，我们的现状是，第一产业与第二产业接得不好，连接第三产业也不行，这都涉及到招商引资方向的问题。应该围绕我们的资源来招商引资，首先对需要招商的项目资源做好充分准备，让投资者帮助我们把资源形成产业、让资源产生更高的附加值。
进入“特色+档次+规模”的轨道，是吉林小杂粮产业破题的大势。“要用‘绿色’来带动‘特色’。”中粮协专家、省粮食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刘笑然认为，首先要引导农民处理质与量的关系，要保护优质的、具有吉林特色的品种，要保证产品的信誉和社会知名度。
近几年，我省农业龙头企业纷纷进军杂粮市场。北显牌系列杂粮杂豆、龙坑泉牌小米、增盛永牌杂粮杂豆……企业在发展杂粮品牌的同时，通过实施品牌战略，让名牌产生效益，让名牌带动产业。
“老爷岭”是吉林永鹏农副产品开发有限公司旗下的杂粮品牌。“从农户种植开始，我们就是有要求的，所以可以看到，老爷岭的产品规格大小都是一致的，就是希望能为消费者提供最好的产品。”公司董事长冯其永表示，“档次”就是要在加工增值上有所突破。
“规模”是要把具有优势的杂粮作物进行集中连片、规模开发，打造出特色产业的比较优势。在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中绿集团总裁孙少锋着眼于白城市的地理环境和农业资源优势，要在这里打造“世界级粗粮生态产业城”。该项目涵盖20万亩绿色农业示范区、粗粮文化产业园区、闽台新型生态产业城、粗杂粮交易中心等。孙少锋介绍，20万亩绿色农业示范区的落成将使农产品变商品、田园变公园、农业变景区，并推动现代农业与生态旅游相互融合，同时将促进白城农业产业结构优化，提升农产品附加值，把白城农产品资源优势转化为产业优势。在规划中，他们还将通过开发谷物膨化、谷物冲调粉、粗粮饮料、粗杂粮制品等特色粗粮产品，形成具有地方特色的生态旅游文化品牌。
小杂粮生产加工的远景跃然眼前。
以种植结构调整为契机，企业引领、产业化推进，吉林杂粮产业的目标和路径越来越明晰。但是，我们还应该意识到，目前我省杂粮产业要实现从生产到精深加工的大跨越还有距离。采访中，受访者都表达了一个共同的期待：启动杂粮产业振兴计划，对杂粮的种植结构和加工产业进行更加优化合理的布局，让农民重拾种植小杂粮的信心，让企业更广泛地参与国内外市场的大流通，让小杂粮真正成为“五彩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