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极端贫困,需加大公共投入

24.06.2015  20:50

极端贫困是现代中国的一道疮疤,而我们要去掉这块疤,需要扶贫思维的拓宽:不能只立足于解决贫困人口衣食住行的眼前需求,也要把关涉脱贫根本的公共投入纳入扶贫视野。

中国最穷困的人口生活得怎么样?有的人畜混居,有的住茅草房。四川大凉山区,有村民每10天逢集时才能吃到大米,肉一年最多吃3次,在贵州荔波县,一个1200多人的村庄,1100多人是文盲、半文盲……日前,新华社集中呈现了“中国最穷困人口的生活状况”,“衣食住行,样样令人心酸”的总结灼痛人心。

当城里的人们在讨论生活成本高低时,有些地方的孩子可能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肉;当中国跃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东部发达省份“富可敌国”的时候,有些地区的老人可能还栖身于四面透风的茅草屋里。透过媒体清晰的镜头,很多人悲痛地发现,在现代中国,竟还有这么一群人为活着而挣扎,这跟许多人“现世安稳”的庸常生活情景反差太大。

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境遇判若天壤,不免让人产生某种撕裂感。可以说,部分人的极度贫困已到了社会公众忍耐的边缘,也吞噬着那些特困户的个体尊严。而时下太多惨剧的引线就是“贫困”,它们作为贫困并发症也增添着社会悲剧增量。无论是从个体权利还是群体福祉,这些特困户的境遇都该受到社会关切。

也正基于贫困人口境遇与当下扶贫形势,习近平总书记日前强调:我国扶贫工作“已进入啃硬骨头、攻坚拔寨的冲刺期。形势逼人,形势不等人”。“冲刺期”的定性,跟当下国内扶贫的阶段性特征相符:资料显示,从1978年至今我国累计减贫逾7亿人,成为全球首个实现联合国贫困人口比例减半目标的国家,近年来国家投入的扶贫资金越来越多,但有些底子最薄弱、条件最恶劣的贫困堡垒仍待攻克。

但得看到,在扶贫冲刺期,那种囿于“大水漫灌”式的扶贫思路也该得以调整:就扶贫开发工作而言,要真正将各种外部助力放在“”上面,更注重公共投入,并将其纳入扶贫的大盘子中,而非单纯砸钱,或者是着重支持“短平快”项目。

就拿基础教育来说,大凉山一个村庄适龄儿童没读书的就有上百人;贵州荔波县一个1200多人的村庄1100多人是文盲、半文盲。连义务教育普及都成奢望,这本质上就是教育公共投入不足的问题。据了解,仅2014年,四川凉山州就投入中央、省、州、县(市)各级资金13.28亿元积极推进教育惠民工程,覆盖了全州72万名义务教育学生。可这么多适龄儿童失学,无论是民众对教育概念模糊,还是层层落实不力,都说明地方教育兜底、配套宣传投入的不足。以这样的人口素质,即便倾注再大的扶贫热情、投入再多扶贫资金,也难真正实现脱贫。

比起资金“输血”,在教育、交通乃至生态移民等层面的投入,尽管未必合乎“立马见政绩”的扶贫考核需要,但它关涉长远可持续的脱贫。就此看,无论是扶贫观念拓宽,还是扶贫绩效评估,都应将“造血”性的公共投入置于更重要的地位。

说到底,极端贫困是现代中国的一道疮疤,而我们要去掉这块疤,需要扶贫思维的拓宽:扶贫不能只立足于解决贫困人口衣食住行的眼前需求,也要着眼于“树人”,把关涉脱贫根本的公共投入纳入扶贫视野。 

(责任编辑:卢凯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