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神志不清走失60多天无音讯 女儿向朋友求助
2013年刘统凤与家人合影。翻拍 石天蛟
每位走失者,都有一大家子为之撕心裂肺的亲人们。
当我们茶余饭后给妈妈打个电话唠唠家常的时候,也许觉得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是对于家住经开区烟台路众诚一品东南小区的生静稳女士而言,这样平常的幸福已成奢望,她的妈妈刘统凤已经失踪61天杳无音信。
“为啥砸到我了呢?我要回家,可我的家在哪里?”
12日19时许,生女士抱着一岁半的儿子,拿出妈妈失踪前缝制了一半的棉衣边抚摸边落泪,看着儿子也伸出稚嫩的小手摸在棉衣上,睹物思人,她的声音哽咽了:“这是我妈失踪前给宝宝缝的,她说买的棉衣不如自己做的暖和,怕冻到小外孙……”生女士在我市的移动公司某分公司工作,今年32岁,此时的她,面容憔悴,双眼哭得已经红肿了,满是血丝。
生女士母亲刘统凤此前一直在北京市儿子生振宇家,帮着照看两岁的小孙子。今年1月初,刘统凤因为感冒引起胃部不适,回到山东老家,在滕州市滨湖镇南医院住院治疗。
1月14日,正在输液的刘统凤因悬挂在病房天棚上的输液滑道突然掉落,砸中头部,出现休克、呼吸困难、意识模糊。随后,刘统凤被转入滕州市人民医院救治。1月15日21时19分,神志不清的刘统凤走出病房后失踪。
生女士得知此事后连夜坐飞机从 长春 赶到滕州,和30多位亲属在大街小巷不分昼夜地寻找刘统凤。“我们在后背贴上寻人启事,700多名出租车司机、400多名公交车司机、数不清的私家车司机和众多市民都帮我们散发信息寻找亲人。”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转眼一个月过去了,61天过去了,大家一刻也没有停止寻找,足迹遍布滕州、微山、邹城、沛县、徐州、济宁……可是刘统凤始终杳无音信。
“妈妈失踪前有些神志不清,总是念叨着‘为啥砸到我了呢?我要回家。’”生女士说,妈妈被砸伤以前性格非常开朗,离得老远就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去年还被评为村里的十佳孝顺儿媳,荣誉证书还在家里,可人在哪啊。
据了解,自从刘统凤失踪以来,生女士的爷爷奶奶每天都问有没有找到人,奶奶更是天天以泪洗面,一看到孩子们回来就跑到车里看刘统凤在不在。
16日12时许,记者申请加生女士为QQ好友,发现在其QQ头像和QQ空间里的内容都是寻找母亲的照片与信息,与此前记者添加其微信好友时看到的信息一样,让人忍不住跟着她着急、揪心。
“我在各个贴吧发寻人帖,联系报社、电视台帮我找妈妈。”生女士说,她来到长春11年了,在这里读书、就业、结婚、生子。
据了解,2013年生女士在长春生孩子的时候,刘统凤曾经来过长春,她会不会凭着点滴记忆,搭车来长春了呢?
刘统凤失踪以后,生女士向身边认识的所有同学、同事、朋友求助,大家都在第一时间将她的寻母信息转发、扩散出去。
“走错了路,她也不知道问问别人;路过派出所,她也不知道求助,不说话,就只知道走!一想到这儿,我的心都疼啊。”生女士哭着说,当她看到妈妈失踪当日医院的监控录像时,觉得自己一下子崩溃了。
监控录像显示,刘统凤拖着一条腿在医院里徘徊了90多分钟,后来走出医院,腰已经直不起来了,仍然弯着腰继续走。“我妈的腿有静脉曲张,走路时间长了腿就受不了。作为儿女,我们有错,事发时没有一个儿女在她身边,两位老人怕我们担心,始终没有说出妈妈受伤的事,直到那晚……”生女士说,她和弟弟把滕州市所有医院都找了一遍,他们觉得妈妈可能会找有暖气的医院休息。可是他们跑了一家又一家医院,打着手电筒看遍了所有的楼道、病房,“我一遍遍地叫着妈妈,可是没有回应。我好害怕以后我叫妈妈时,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答应我了。太突然了,一个晚上我后悔、痛苦、心疼,我后悔在妈妈住院时没有在她身边陪伴她,没有尽一丁点儿女儿应尽的孝道。我心疼妈妈就这么消失了,消失前还是这个样子,她肯定很疼、很累、很饿,可我什么都帮不了她。”
“我是男的,往远处找也方便,到晚上我在车里也能住。”
生女士的爱人王立群在我市一家学生辅导报工作,他得知刘统凤失踪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同时,生女士吃不下饭,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终日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春节前,王立群向单位请假从长春飞到山东,和其他家人一起寻找刘统凤,并且每天和长春的爱人通电话汇报寻母的情况。
起初几天,大家都以为刘统凤会回到医院,家人就没有退病房。白天分头出去找,晚上就在医院的每个通道出入口守候,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睡一会儿。
王立群对妻子说:“咱们的孩子还那么小,你不回长春照顾孩子也不行啊。一来,咱爸总不吃不喝地出去找妈,我得去照顾爸;二来我是个男的,往远处找也方便,到晚上我在车里也能住。”他毅然辞去了长春的工作,带着妻子焦灼的期望,飞越1448公里,踏上了照顾岳父和继续寻找岳母的路。
由于刘统凤是晚上失踪的,当地很多公安部门的监控都没有红外,又赶上天网升级工程,只能通过调取私人监控一点点地查找。“那时候只要公安系统好使,我和弟妹就白天查私人监控,晚上整夜地在派出所看监控,我爱人和我弟弟就去找妈妈。可最后也只能查到第二天5点,就再也查不到了。”生女士说,因为进入农村地段,有监控的地方很少。她爱人多次去交警大队事故科咨询15日以来的交通肇事情况。去各医院、救助站询问有没有送来的无名老人,可就是没有线索。
“每天经历的都是这种分分秒秒煎熬的日子。”
刘统凤28岁的儿子生振宇是位画家,目前他已经辞去北京的工作,回到山东老家寻找妈妈,他打算低价变卖收藏多年的名人书画作品,以筹集重金寻母。
5日11时许,生振宇从邹城市红十字急救中心的太平间走出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原来,他接到一位好心人打来的电话,说该急救中心的太平间有一具无人认领的女尸,和刘统凤体貌特征相仿,“我心里放不下,决定去看看,到那里知道不是才放心。”生振宇说,每天一大早出门,天黑后回家,接到好心人提供的线索后就立刻赶往现场,每天经历的都是这种分分秒秒煎熬的日子。
每当接到好心人打来提供线索的电话,生家人就兴奋不已,赶紧开车去找,同村的村民们也都高兴地跟着去找。人们带着吃的、穿的,在车上兴高采烈地讨论回家后给刘统凤做什么既好吃又不伤胃的菜。可是每次千辛万苦找到的都不是刘统凤,回来的路上,车上一片失望的安静。
生家人也接到过一个器官移植的诈骗电话,生振宇有一天晚上出去找妈妈还被人跟踪,更是让全家人提心吊胆。从此以后,再出去找妈妈都是结伴出行,不再单独行动。
姐弟俩最害怕的是妈妈遭遇不测,但又希望她能被好心人收留,内心的各种想法不断地挣扎,他们感觉如果妈妈出事了,警方应该会有消息。只要没找到妈妈,他们就认为妈妈是安全的。
61个昼夜里,生家人寻找刘统凤的行程已经超过万里。寻人途中,生家人先后遇到过40余名走失的流浪者,他们将随身带的食物和水送给这些流浪者,并为他们联系了当地的救助站和民政部门。善良的生家人相信,他们帮助这些流浪的人,如果有人遇到刘统凤,也同样会伸出援助之手。
“咱们能不能找到你妈了啊,找不到可怎么办?”
“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啊!别在外面受罪了,快回家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了,我都会一直伺候你。” 这是刘统凤的老伴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我晚上给爸爸洗脚,他满脚都是泡,可是没吱一声。”生女士说,自从妈妈失踪以后,爸爸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很多,一天都不肯留在家里休息,怎么劝都不听。
据了解,春节前夕,生女士和弟弟生振宇把孩子都带回了滕州老家。“我们以为年三十晚上妈妈听到过年的鞭炮声会回家,可是……”生女士哭着说,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全家人在家附近的各个路口等,生女士和弟媳刘玲带着孩子在家里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这样一直等到大年初一的8点多,还是没有等到刘统凤的身影。全家人强忍住心里的难过,擦干眼泪,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寻找。老人家天天追问女儿:“咱们能不能找到你妈了啊,找不到可怎么办?”生女士只好强忍住眼泪,安慰老父亲说,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妈妈,您快点回家吧!您外孙子天天半夜哭着喊着要找姥姥,爸爸天天像着了魔似的在外面找您,我们不看着他,他就一天不吃不喝地到处找,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生女士沙哑着声音说。她和爱人不敢离开爸爸一步,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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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为迷路的人
照亮回家的路
家是归属,家是根。一天找不到刘统凤,生家的老老小小就一天不像个完整的家。
当你遇到步履蹒跚的迷路老人,是否拿起手中的电话帮其报警?当你遇到衣衫褴褛的路边流浪者,是否帮其联系民政部门?当你看到满脸污垢的乞讨者,是否拍下他们的照片,将其所在城市一并上传到寻亲网站。
刘统凤,女,53岁,身高1.65米,单眼皮,高鼻梁,颧骨微高,短发微黄且有染烫痕迹。山东省滕州市望庄人,外穿紫色长款羽绒服,里穿粉色带花棉袄,深色靴裤,短筒黑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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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晚报记者 何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