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永吉 郭纯学:大雪初霁
睁开惺忪的睡眼,天似乎也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打开窗帘,哇,跳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神奇的银装素裹。白皑皑的大地上仿佛没有一丝风,好一个静谧清冷的童话王国。
这是一场久违的大雪。雪没有完全飘落到地面,在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建筑物上、在一棵棵婀娜多姿的小树上、在一辆辆豪华漂亮的轿车上……仿佛都是她飘逸的舞台。
雪是在人们的梦境中闪亮登场的,想必藏有几分神秘。那白色的精灵一定是以特别浪漫的情调,用缠绵的舞姿,伴着天籁之音,很温柔,很轻盈,又很惬意地飞进向往已久的家园,像是要给人间带来一场不大不小的惊喜。
站在楼上朝西望去,白茫茫的。雪,挂在树上,平日里瞅着十分骨感的枝桠挺繁杂,现在却是肉肉的,一搭眼就格外分明,整个树身显得更加丰满了。机不可失,我匆匆地挎上照相机,小区里随处可以见到那些洁白的身影。
李子树上的雪花,亮晶晶的,像夜里绽开的满树梨花;杨树的枝杈,伸出一只只白胖胖的手臂,像千手观音在迎接上天的来客;垂榆仍未落净的树叶上的积雪,像秋后卷在柞叶中半露的蚕茧。还有,门卫室两侧的那两株柏树,像披着铠甲守护的武士,望着电线上站成五线谱的麻雀出神。
人们把雾凇叫做树挂。这里,我就把这挂在树枝上的雪花称之为雪挂吧,不知这种叫法是否准确。人们常常把最美丽的姑娘称之为校花、厂花、村花。那么,这叫雪花的岂不就是数也数不清的美女吗?每一枚雪花都是那么的楚楚动人,若不然,就不会有这样一个整体的“称谓”吧!雪挂是如何形成的,我说不好,像是在雪花飘落过程中,温度可能稍高了些,或者是小雨夹雪,树的枝桠、蒿草的叶茎上便湿润了,紧接着上演漫天飞舞的白蝴蝶。气温再骤然下降,这雪花如同做糖葫芦挂浆的冰糖一样就挂住了。
小区里虽然没有多少树木,但景色却如此出彩。我想象着山上的密林中气象万千,在这冬日最富魅力的季节,该会有怎样的诱人景致呢?
出了小区我先来到北河畔。河堤上真可谓银雕玉砌,昔日的栏杆变得憨厚起来,台阶没有了棱角,显得圆滑;花坛里残存的枯黄花枝,看上去,像是被雪花打扮成了穿金戴银的新娘。有比我起来得早的,甬路上那一男一女的脚印,是否写下了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
河里没有完全结冰,水中央有几只觅食的野鸭,在如同白色“千岛”般的大河里穿梭游弋。河边那一蓬蓬杂乱无章的蒿草不可小觑,它被这雪花膏涂抹得靓丽起来,毛茸茸的雪絮下的荒草若隐若现,如抽象派的画作,观赏起来极富诗意。
向北眺望,城北公园的丛林简直就是一幅雾凇国画,映入眼中满满的都是冰清玉洁。我按捺不住澎湃的激情,快步来到山脚下,只见一群画眉叽叽喳喳地在低矮的树枝上蹦来蹦去,似跳动的琴键。看来岭岗已被冬雪所覆盖,它们成帮结队地暂时告别扑朔迷离的森林,开始往山下去寻找新的生活。
这雪,好似一张洁白的试卷,正在考验着大千世界的万物生灵。
尽管山坡上没有了道眼儿,有的地方还一跐一滑的,但是阻挡不住我愉悦的心情。我在清幽的山谷里爬雪坡,边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边任思想在这素雅中纵横驰骋,整个心胸有种清凉凉的感觉,真是爽极了……
山林里,人们漫步赏雪、亲雪、戏雪,游人的赞美声和照相人的指挥声不断。往日那些放音乐打太极拳的,练歌吊嗓的人们不见了。也许,他们怕震落树上那俏丽的雪挂,破坏这难得醉人的意境。眼前朴实生动的风景,使我又生发出几分感慨,心灵的玉树正在伸枝展叶。
站在山顶,整座城市尽收眼底,楼群、树木、街道、车辆、行人,甚至那闪烁的红绿灯,都成了一抹雪原上的点缀之笔。在这个美丽的清晨,在这个小山之顶,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山下正在清雪的环卫工人。那橘红色的马甲仿佛飘扬的旗帜,在风雪里,永远是闪耀的亮点。
大雪初霁。清新的空气,晶莹的白雪,湛蓝的天空,一切都变得干干净净,纯洁无瑕。面对这纯白与圣洁,我陶醉了。
雪后的清平世界,多么令人神往!(编辑/王晓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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