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路与西安大路交会处 一男子在施工时被埋
消防员在实施救援 消防供图
塌陷的施工管道已被回填 记者 张秋磊 摄
6月19日20时32分,长春市公安消防支队特勤大队一中队内的警铃大响,正在队内值班的副中队长宋洪林马上跑向了消防车,同时中队内的广播播报出警内容:重庆路与西安大路交会处,有人在施工时被埋住了。在往现场去的路上,宋洪林与在重庆路附近巡防的另一辆消防车联系,两台车20多名消防员赶到场施救。
到场后,工人告诉他,一名男工友在地下挖掘横向管道,好铺设电缆线,管道直径也就比一个人身体粗点,他在里面一般是趴着挖,正常这名工人20多分钟应该出来倒一兜子土,但过了时间他也没出来,其他工人下里面一看,才发现横向挖掘的通道已经坍塌了,这条横向通道总共挖了有12米左右。
被困时间过长 怎么办?
地面挖掘同时往里输送空气
经研究,如果从工人挖洞的方向挖掘,不仅挖掘距离较长,而且也存在再次塌方的危险,救援人员本身也有巨大的风险;而如果使用大型机械挖掘,作业时产生的震动会让这里再次坍塌,对被困人员造成二次伤害。经过权衡比较,决定采用营救地震被困人员的办法,将被困人员上方的地面挖开,直接挖到被困人员位置将其救出来。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被困者生还的希望有多大?但即便这样,宋洪林和他的队友也没有放弃救援的希望,在工人下去的洞口处,使用送风机往里面输送空气,期待能够为被困工人提供帮助。
工人确定了被困者可能在的位置,一名消防员使用丹麦地震救援五件套中的风镐凿开地面,其他人用铁锹清理。“快点,快点!”宋洪林在心里说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使用风镐的消防员脸上开始大汗淋漓。
人行道地砖下面是由水泥浇筑而成,硬度较大,而且得有40厘米左右厚,将这一层破开颇为费时,仅将这一块地面挖开就耗费了大约一个小时。
水泥下面有石头 怎么挖?
2人一组 采用最快频率挖掘
地面被挖出一个大约2平方米的圆形洞,里面是一个塌方后留下的空腔,消防员先使用铁锹和挠钩,从坑里往出挖,但水泥的下面并不只有土,其中夹杂着很多的鸡蛋那么大的石头,一铁锹下去也就能挖起来几块,挖掘效率极低,这也是整个救援中难度最大的部分。
“这么挖效率太低!”为了加快速度,2名消防员为一组,一人负责用挠钩将石头和土挠松,另一人用铁锹往外面挖土,2个人都采用最快频率挖掘,体力不支后,马上换另外两个人继续挖掘,20多名消防员连续倒换挖掘,保证挖掘的速度。
在高强度的作业下,挖掘速度是变快了,但消防员们越来越体力不支,到后来坑变深了,为了使力量最大化,消防员只能跪在地上挖掘,每组倒了得有三班。
宋洪林心里也着急,“最担心工人所说的位置不准确”,照这种劳动强度,如果位置错了是非常耽误救援时间的。
“看见衣服了!慢点慢点……”
呼喊没回应 “你要挺住啊!”
“看见衣服了!慢点慢点,别刮着,用手把土整走。”此时,往下已经挖了能有70厘米深,砂石里面露出了被困者的衣服和红帽子。宋洪林招呼了一声,这个人也没有回应。“怕是不行,得赶快。”消防员进行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清理,终于将被困者周围的砂石清理出来,将被困者救出。
这名男性被困者面部朝下,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鸭舌帽,被救上来时,他的面部已经是青色,宋洪林召唤他一声,他没有回应。“有30岁?还是40岁?家里八成还有孩子呢吧,你得活着啊,要挺住啊!”
现场的医护人员接过这名被困者送往医院。
被困者抢救无效死亡
死者姓王今年36岁
6月19日23时50分许,记者在现场看到,事发现场的土堆上已经压上了施工作业板,旁边放着一大捆白色管。在离事故现场最近的长春市中心医院,经过向医护人员沟通得知,在6月19日23时35分,确实送入一名男子,但经抢救无效,很快就死亡了。记者通过急诊记录了解到,死者姓王,36岁。
此后,记者又从长春市120急救中心了解到,被埋男子经埋压被解救出地面时,包括呼吸、脉搏等在内的生命体征就已非常微弱,于6月19日23时35分被送到长春市中心医院并进行抢救。
对此,长春市委宣传部官方微博(@长春发布)也于6月20日早间对这件事的基本情况进行了发布:“昨日19:20,朝阳分局接消防支队转警:重庆路与西安大路交会万达广场门前电缆井管道内部塌方,一名施工人员被埋;公安、消防、建委、水务等部门迅速调集设备力量组织救援,政府领导赶赴现场指挥;23:18,被埋人员被救出,送市中心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事故原因正在调查当中。”
消防员为没能救活被困者而惋惜
“没法想象他家里该怎么过节”
当晚,宋洪林回到中队已经是23时40分左右,匆匆忙忙洗了个澡,由于太疲惫,20日这天上午他还没有缓过来。正好记者采访此事的救援情况,他还向记者打听救上来的人情况怎么样。
得知救上来的那名被困者已经死亡,宋洪林呆了一下说,救援的时候他们根本没考虑被困者是什么身份,只是希望能够尽快把他救上来,好让他多一分生的希望,没能挽救这个生命,他们的心里面很不好受。这个人肯定也有家人,在端午节和父亲节之前出了这样的事,“真没法想象这个人的家里该怎么过这个节。”
记者 周东魁 胡海宾 张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