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贪:我今生的“情人”
说起检察院的反贪局,在有些人眼中,这是既神秘又让人羡慕的一个地方,但个中的辛苦,也许只有局内人知道。
记得我刚参加检察工作那年,就被分到了反贪局,参与办理了省内某县教育局原局长矫某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一案,结案时涉案金额逾千万。这个案件至今让我们每位反贪局干警都会“沾沾自喜”,要知道这是我院自行发现线索并从乡科级干部揭开“千万”面纱的首例。
矫某归案后,我院立即启动大要案协调机制,对他采取指定居所监视居住,这也是刑事诉讼法修订实施以来,我院首例采用这种强制措施的案件。当时整个反贪局处于一级安全防控模式,实行干警两人一组、两小时一轮换的工作思路,整整看守了50余天。
那段日子我们反贪干警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毫不夸张地说,就连晚上“打呼噜”,都能听出是谁的“方言”。不过现在想想,也正因为当时上下协调一致的思路,推进了整个侦查工作的开展。这个案件前后侦办近一年的时间,深挖了教育系统的腐败案,并推动了全省教育系统腐败窝串案专项查办。让我真切地感到反贪干警不仅仅是同事关系,更是战友和兄弟的关系,每日摸爬滚打在一起,彼此陪伴的时间胜过陪家人的时间,尤其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小院”来说,如果把批捕起诉工作比作“单线作战”,那反贪局实行的就是“兵团作战”。在面临警力紧张的现实情况,通过反贪实战,让这种手足兄般的弟情在工作中加深稳固,而这仅仅是其中一例。
反贪工作都是急活,不容你拖沓、马虎,如果拖泥带水是干不好这项工作的。反贪工作更是身与心尽在路上,追捕犯罪嫌疑人,我们可以驱车日行千里;调取证据,我们更是不分白昼黑夜。参加反贪工作这些年,让我真切地感到,我们很普通,承担着养家糊口的责任,但又很神圣、很崇高,肩负着捍卫公平正义的使命。经过我们的努力,把一个个侵蚀共和国基业的“蛀虫”送上被告席,接受法律的庄严审判。我们活得心安理得,在耐得住寂寞同时,更是为了一种坚守!
这些年,我们反贪兄弟当中,有的爱人在外地工作,自己留守抚养子女;有的职级待遇低,却从未有反贪逃兵,为的是什么?也许每个人的回答不一样,但归根到底都是一种寻找崇高的理性力量支配着!
这些年,我们的“边陲小院”,从侦破本地案,到侦破外市县案,到办理省州交办的大要案,涉及农业、教育、建设、医疗、司法等各个领域,获得省州两级院优质、精品案件等好评。这些荣誉不仅是每位干警侦查智慧的表征,更是把这项工作视为神圣使命的体现,“兵团作战”,缺少任何一个环节都不会尽善尽美。
记得作家梁晓声先生在《中国生存启示录》的“论崇高”一文中,描写过这样的情景:1961年12月17日,巴西的一个马戏团在一顶帐篷下表演,突然帐篷起火,现场的2500名观众四下逃窜,其中有大部分的儿童。这时一个男子高呼,男人们不要动,让我们的孩子先逃!后来大火被扑灭了,人们发现在座椅上有三十几个人被活活地烧死,而这些人都是农民。读到这样的情景,我不得不为之一震。崇高,与身份无关。
我是芸芸众生中一个平凡的人,但我认为自己从事并为之努力的检察事业,其实就是平凡人所践行的那份崇高。有人说:儿女是父母上辈子的情人,我要说,反贪:你是我今生难以割舍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