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凝聚共识——听习总网信讲话的现场体会

      4月19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组长习近平，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主持召开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笔者作为十名代表之一，围绕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的主题进行了简短的汇报发言，随后聆听了习总书记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高屋建瓴地勾画中国网信大战略的轮廓。现场聆听习总书记讲话带来的冲击与震撼是难以言表的，而从内容上来看，习总书记提到了大量具有“震撼弹”效果的战略论断与具体要求，“各级党政了机关和领导干部要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是笔者印象最为深刻的内容之一。

　　习总书记对这个问题的论事，将其放置在形成网络良好生态的第二部分，从如下层面依次展开：

　　其一，网络平台应着力发挥凝聚共识的作用。习总书记对互联网作用的认识，对中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事业目标的设定，是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以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超大型国家，在现代化建设进程中凝聚共识，是决定现代化进程成败的关键要素之一。互联网不仅具有客观属性，而且作用于用户和社会的主观认识层面，因此还承载着凝聚共识的作用。

　　其二，凝聚共识需要各方共同努力，构建同心圆。习总书记此次讲话的特点之一，就是全面贯彻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在要求互联网发挥凝聚共识作用时，明确指出必须依靠方方面面的力量，而不能仅仅依靠政府或者某一方面的力量去单干。而且这种共识不是只有一种声音，而是以共产党领导为核心，以认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边界，形成的同心圆结构。

　　其三，构建这样的同心圆结构，核心任务是党和政府要在网络时代完善自身的执政能力和治理能力，关键则是践行网络时代的群众路线。在信息革命的大背景下，互联网监督是舆论监督的重要手段，适应这种监督，是对党的执政能力以及政府治理能力的新要求和新挑战。

　　了解上述梯次展开的层面，有助于人们能够更好的理解“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要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的深刻内涵。从4月19日座谈会之后的传播实践来看，碎片化的新媒体传播平台，在媒体从业人员以及受众群体中已经塑造并形成了相当可观的“碎片化思考”的思维模式。作为一个辩证、复杂和完整整体的总书记讲话，在通过新媒体平台进行碎片化传播的同时，也面临着被碎片化解读的风险。“要求领导干部上网看看”，以及宽容对待善意批评的提法，在极端情况下被解读成为“政策将出现巨大的变化”，这显然是有失偏颇的。

　　客观地讲，习总书记在4·19座谈会上的讲话，和他首次新闻发布会上的表达，是稳定、持续和一脉相承的。其核心宗旨，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被誉为“三大法宝”之一的“群众路线”。实践群众路线，一方面要反对高高在上脱离群众的命令主义，另一方面也更要反对毫无原则，完全跟随在民众身后的尾巴主义。

　　正是基于这一基本认识，所以习总书记提出的是“对网上那些出于善意的批评……不论是和风细雨的还是忠言逆耳的，我们不仅要欢迎，而且要认真研究和吸取”，“网民……不能要求他们对什么问题都看的那么准、说的那么对，要多一些包容和耐心，对建设性意见要及时吸纳，对困难要及时帮助，对不了解情况的要及时宣介，对模糊认识要及时廓清，对怨气怨言要及时纾解，对错误看法要即使引导”。

　　从相关论述可以发现，在网络空间践行群众路线，对党的执政能力和政府的治理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首先是能够识别并分类民意的种类，然后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展开积极主动具体的互动，予以有针对性的回应。

　　习总的讲话在名义上列出了从“建设性意见”到“错误看法”的谱系，并配上了如何处理的宏观原则，这意味着习总书记要求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经常上网看看，潜潜水，聊聊天，发发声”，不会停留在初级的倾听与被动回应阶段，而是要进入积极回应网民关切，解疑释惑的高级阶段。在习总书记的网络大战略框架中，互联网发挥的作用是成为党和政府与群众沟通交流的新平台，成为了解群众、贴近群众、为群众排忧解难的新途径，成为发扬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监督的新渠道。

　　这是一个总体性的战略判断，也是一项需要认真实践的战略安排：这意味着在中国，互联网要避免成为一个纯粹的宣泄乃至发泄性的平台，避免成为负面情绪的集散地，要探索将互联网与正式的战略制定、政策规划以及公共管理实践结合起来的创新机制，这毫无疑问比看见不顺眼的就关掉，以及没有头脑的相信网络空间说的一切要求，都要客观、理性以及艰苦的多。总书记在座谈会上的讲话，将各级政府部门有效掌握、运用信息技术革命带来的各种工具，提升执政效能，提到了国家最高战略决策的层级，将其看做是关系到中国共产党是否能够经受住执政考验的高度，对各级政府部门和领导干部来说，这是最清晰不过的战略信号了。

　　政府运用信息技术提升治理能力，改善施政水平，增强执政效能，是从20世纪90年代初中国全面接入互联网就开始的重要工作。从最初的电子政务项目建设，到后来的通过建设网站实施信息公开，再到后来通过微博公共账号、微信公众号以及各种APP进行信息公开、在线互动和事务受理，中国电子政府项目建设在20多年的时间里，经历了从桌面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从静态、单向信息发布到双向信息互动的深刻变化。但整体来看，不得不说，这种变化主要停留在技术手段的变化，停留在比较浅层次的体制机制调整，停留在相对容易的信息交互与数据流动。在缺乏清晰、持久、强劲的国家战略的推动力下，整个工作基本停留在“推一推动一动，不推不动”的状态，甚至某些局部存在“推都推不动”以及“轻轻一推就随便乱动”的局面。以信息发布的情况来看，标准、规范、持续、可机读的信息和数据发布仍然没有成为一种常态，政府内部的业务部门与信息发布部门之间的流程再造没有能够全面完成，政府部门一次性发布信息之后持续更新数据和信息的问题没有得到有效解决，政府门户网站、微博、公众号、APP中相当数量处于“僵尸”或者“不着调”状态：要么是不更新，要么是随便更新，此前发生过某地基层政府微博公众号关注数量少的可怜，但把日本AV女星作为关注对象的事件，就是这种不知道怎么更新状况的最典型体现。

　　如何积极主动地向民众公布信息，让信息技术确实能够推动执政能力的有效提升，关键在于有灵魂，这灵魂，就是习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的，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忘记了群众路线，不知道怎么走群众路线，在电子政务建设中，信息公开、发布以及数据互动，就没有方向，没有了目标，缺乏持久进行的动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习总书记讲话中以在网络空间走群众路线为目标，要求领导干部上网看看，及时回应民意，与民众沟通互动，抓住了问题的要害和关键。

　　在要求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的同时，习总书记也明确指出了网络空间不能成为法外之地，不能成为一个充斥诈骗、攻击、谩骂、恐怖、色情、暴力的空间。各方需要为之共同努力。从发展态势，如恩格斯说的历史沿着合力的方向前进，网络也取决于政府、社会、公司、个人等不同主体的共同努力。习总书记的讲话指明了中国网信事业的发展框架，也将在网络空间走群众路线提上了议事日程。中国迈向网络强国的步伐，将随着这一使命的完成，而变得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