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的未来在哪里？

图为三姐妹在一起。

记者 施敬军 文/图

2015年6月1日傍晚，在红石林业局工作的摄影爱好者郑晓然进山拍摄，邂逅了3个特殊的女孩。

邂逅三姐妹，纯真笑脸让人心动

桦甸市红石林业局天桥沟半山腰的山涧旁，有处低矮的泥草房，和山下居民普遍的砖瓦房形成巨大反差。泥草房年久失修，屋脊扭曲，仿佛随时要坠落，木制窗框油漆斑驳，屋门烂得难以关严，用条破旧的棉帘子遮挡，院子里四处堆放着杂物。

院子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甜甜地对郑晓然笑。“我帮你拍照吧！”女孩马上开心地摆出各种造型，弯弯的笑眼让人心动。

一位路过的老人说：“你是记者吗？如果是，帮帮他家吧！很可怜的一家人，两个大女孩因为没钱都辍学了。”

小女孩6岁。屋里还有两个大女孩，一个14岁，一个16岁，她们早已经辍学在家。6岁女孩是家里唯一在上学的孩子，就读于离家近10里地的农村幼儿园，每天由两个姐姐接送。

两个姐姐还负责种门前的菜地，到山上捡烧柴。大的烧柴拖不动，她们只能捡些细小的树枝回来引火做饭。如果到了寒冷的冬夜，屋子里的水缸就都结满了冰碴，三姐妹就依偎在一起靠彼此的体温取暖。懂事的大姐还担起了家里的洗洗涮涮。长期营养不良，16岁的她身材瘦弱矮小，小手粗糙不堪。

让人忧心，三个女孩是没有户口的黑户

日子清苦，大女孩不在乎。她最忧心的是自己和两个妹妹都没有户口。没有户口，简直寸步难行，也就无法出去打工贴补家用。

没有户口的原因，是她们的父母至今没有登记结婚。父亲石晓伟，今年46岁。石晓伟在桦甸市红石镇小红石村长大。他母亲早逝后，作为独子，父亲舍不得让他干活儿，田里农活不让他插手。没事可做的石晓伟也没把书读好，辍学后经常在村里东游西逛。

随着身边20多岁的伙伴相继成家立业，石晓伟便来到吉林市打工。在吉林市，他结识了来自黑龙江的打工女孩厉云芬。不久两个人便同居了。但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领结婚证，记者一直没能问出原因。

一年后，他们的大女儿出生了。两年后，他们的二女儿呱呱坠地。孩子都是在家自己接生的，没有医院的出生证明。石晓伟和妻子把孩子送回父亲身边，让父亲帮他们抚养。

爷爷一个人带着两个孙女生活，竟是两个孩子记忆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爷爷种地、养鸡，换得微薄收入供养俩孩子上学。老大成绩优异，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

2013年，年迈的爷爷突发脑溢血，撒手人寰。失去爷爷，没有依靠的两个女孩不得不回到父母身边。而此时，她们又多了一个4岁的小妹妹。

在爷爷身边生活的十几年，爸爸、妈妈对两姐妹而言，仅仅是一个称呼。她们不知父母挣了多少钱，只知他们在外打工十几年，从没有给爷爷、给她们寄过生活费。

日子举步维艰，女孩未来一片渺茫

来到父母身边，两个大女孩才感到什么叫举步维艰。

父亲自称身体不好，做不了重体力活。在外地时，他和厉云芬都以打零工度日，收入少，还不稳定。无奈之下，他们一家不得不返回桦甸。没有房子，他们暂借邻居家年久失修的泥草房子安身。

两年里，姐妹两个先后辍学。老大说，学校里的人歧视她和妹妹。因为穷，父母每天都在吵架，她也没有学习的心思了，所以坚决不读书了。

今年初，厉云芬患上阑尾炎，因筹不出手术费用，不得不被远在黑龙江的娘家人接走。厉云芬的娘家也不宽裕，多次打电话催石晓伟汇手术费用。由于没有筹到费用，厉云芬的手术至今还没有做。

大女儿想出去打工，但是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她寸步难行。

石晓伟去派出所咨询。派出所工作人员告诉他，要解决孩子户口问题，得做亲子鉴定。长春一家医院做亲子鉴定，一个血液样本收费1500元左右。石晓伟一家5口人，都需要做，共7500多元。这笔费用，这个家庭根本无力承担。

亲子鉴定一拖再拖，三个孩子一直以黑户的身份存在着。

六一儿童节，郑晓然带三个孩子到饭店吃了顿大餐。她还把女儿穿小的衣服送给她们。

“我也想让孩子上学，可孩子是自己不念的。”健谈的石晓伟反复向郑晓然强调：他不是一个不尽责的父亲。

郑晓然没心思听。望着守在老式电视机前看动画片的三姐妹，她更关心的是，三个女孩的未来。